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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何尝不也憔悴伤神?自离开他之后,她每天晚上梦的全是他,尤其一想到他会怎么看待她的不告而别,她便忍不住满眶的眼泪……
她呜咽一声,突然朝前扑进常隶怀里。“对不起……我是真的想不出其它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张混着河水泪水的小脸在常隶怀里揉蹭,常隶展臂抱着她,直到这一刻两人心意终于想通,她之所以逃之夭夭。他之所以穷追不舍,全都是为了同一个字啊。
爱,真的是生来折磨人的坏东西!
“还有其它办法,傻丫头……”常隶怜爱地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要报血仇,除了以命相抵之外,一定还有其它法子。”
须臾,常隶带着白初蕊回到城里“常记”分铺,他使唤佣人帮她准备套干净衣裳与热水,白初蕊进房梳洗的同时,下人突然来报,探子头已经等在厅上。
“好消息!”一见常隶现身,探子头马上从座椅上跳起。“人找着了!不过他们这会儿已经不住在徐州,而是搬到城外一个名叫‘之松’的小镇上……”
之松?!常隶低头瞧着探子头亲手绘制的地图,一下认出他先前进徐州城时,曾从这小镇经过,印象中,那地方极为荒僻,甚至连间像样的客栈也没有。
感觉实在不像一方恶霸会移住的地方。
“确定你没找错人?”常隶忍不住怀疑。
探子头老实承认:“我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点,就是之松镇里,的确有个名叫余豹的老家伙。”
常隶点点头,探子头先前说过,能够指认幕后主使的街坊邻居们多数已不住在原处,能够让他找着一名同名同姓者,实属难得。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探子头,这是额外赏给他的。
“你做得很好,谢谢你。还有,我已经找着白姑娘,你手底下的人,这会儿可以轻松了。”
“恭喜常爷。”
常隶挥挥手要探子头退下,随后他拿着探子头交给他的地图,来到白初蕊房前。
“小花儿——”他敲敲门。“我进去了。”
房里的白初蕊已然将身体弄了干净,她这会正坐在镜台前,让婢女帮她擦干一头湿发。
常隶从婢女手里接过布巾,然后眼一瞥,婢女便会意退下。
“我头一回见婢女这么怕你。”隔着铜镜,白初蕊打趣地望着正帮她擦发的常隶。不是白初蕊夸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是常府的小怜还是“红花苑”的丽儿,每个女人见了常隶,无一不像蝴蝶见了花一般兴奋,唯独这里没有。
常隶一脸尴尬地摸着鼻头。“是我不对。自我一跨进分铺,便大呼小叫,活像吃了几斤炸药,至今还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啊!原来是因为她——
隔着铜镜,白初蕊目光与常隶相接,常隶微笑地在她颊边亲了记。“没事的,之后再弥补他们不就得了。”
头发擦干后,常隶还拿了把梳子细细帮她梳着头,白初蕊垂着眸感觉他的温柔,两人沉默了半晌,才见她突然张嘴说话。
“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到街上打探我仇人的下落。”
白初蕊在梳洗时想了许久,她决定相信常隶说的,关于报仇,还有其它可行的法子。
她决定不再把常隶排除在她的计划之外。
常隶微笑。“别忙,这事我已经帮你打探好了。”
他拉来椅子,与她面对面坐着,将探子头告诉他的事全一五一十吐露。
而探子头捎来的讯息,刚好也切中了白初蕊心头的挂虑——事隔十年之久,很多事,早已在时间流逝间灰飞烟灭,她如何能确定当年横行街头的恶霸,仍会留在徐州等她回来报仇?!
“地图在这。”常隶将纸卷交到白初蕊手上,白初蕊低头看了许久。“你打算怎么做?”常隶问道。
“先去瞧瞧吧。”白初蕊手指轻点纸卷上那处方形记号。老实说,她对弑亲仇人的记忆仅有一个,就是他名叫余豹,但至于余豹长相为何——白初蕊倒是没那么肯定她见着之后,仍会记得。
“我之前是想了一个法子,就是借用官府之力,要他们重新调查十年前白府一案,不过从探子打探的消息听来,当初住在白府邻近的居民们早都迁徙他处,要搜齐证据,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他说的这问题白初蕊已经知道,不过她这会担心的,是旁的事。
只见她眉间紧紧蹙起。
“就算证据真的搜齐了,你真觉得官府会理会么?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