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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划两下就听见积极和上进欢呼了起来,不怀好意地啜着口哨。
我奋力地划到他们的人堆里,冒起头来,还没说话,积极就坏笑着说:“蛮牛,输啦就得服罚,自己去吧!”一边鼓掌,一边把我往张梅的方向推。
我心想:“你娘的,石旭都被我超过去了,还说我输?”冲口就骂:“滚你的蛋!”往后一望,身后的水面空荡荡的,除了被我们荡起的一圈圈波纹,什么也没有。
我心头一迷,转回头来,眼前闪过他们一张张坏笑的脸,一时半会儿才回过神来,惊恐地叫喊:“石头……石头没啦!”积极不屑地说:“别拉三扯四的,有种赌就有种输……”我焦急地骂他:“滚你的!你自己看!”
热烈的掌声一下子就打住了,几个人拍击的手僵在胸前,相互望了望,连张梅也顾不得羞,转过头一脸惊慌地搜寻。
转眼间,我们六个人就面面相觑:是真的,石旭没了!
我们顿时像炸锅的蚂蚁般慌乱起来,积极一个劲地叫着咋办咋办,我向岸上大喊:“张梅,你快回去喊人!我们几个游回去找!”张梅慌不择路地往村子狂奔。我们几个逆着河水游回去,一边大喊石旭的名字,一边四处摸索。几个割稻子的村民也应声跑过来,跳进河里,加入到搜寻的行列。我们五个男人在水里到处摸索,潜东潜西,可就是摸不到石旭的身子。我的心渐渐地发凉,仿佛掉进了一口深渊,越掉越深,一直触不到底。
不多久,村里一大帮人赶到了河边,二十多个人跳进了河里,搜寻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可还是一无所获。
青河并不宽,只有六七米的样子,算得上窄,二三十个人,加上整整半小时,等于把青河的这一段从头到尾刮了四五遍,可石旭就好像从来没有下过水一样,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无可奈何地游上岸,我心里一阵绞痛,默然半晌,忽然对着河面叫道:“石头你个混蛋,快给我滚出来啊!”声音撞上远处的高山,原封不动地荡回来,在山谷中萦绕不休。
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几滴滚烫的泪珠滑过脸颊,自鼻角溜下来,落进我张大的嘴巴里。积极是这个馊主意的发起者,此时他追悔万分,我扭过头,见他正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咱们七个人是两年的同班同学,虽然积极经常笑石旭愣瓜,笑他脸上的黑印,但当这个呆子真正离我们而去时,积极这混球也掩饰不住心中善良柔软的一面。其实人都是善良的,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石旭就这样没了。
“昨晚半夜,我起来解手,一开门,就看见队长悄悄地溜了出去。”姜汝明这小子自来有半夜解手的习惯,半个月的相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然后呢?”我问。
“我有点好奇,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看见他出了门,往村东口走,然后悄悄地推开王婆婆家的门,钻了进去。”
上进一下子就泄了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晚上去找王婆婆嘛,肯定是有啥急事儿。”姜汝明着急地争辩:“不是的不是的。”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是的?”
“队长没点油灯,是摸着黑走过去的。他要是真有急事儿,肯定要亮着灯走,这样可以走得快一些,用不着摸黑。那时半夜三更的,王婆婆家的灯却一直亮着,队长一敲门,门就开了,出来一个人,把队长让进去,然后朝外面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才关门进去了,好像要商议什么见不得人……”
我接口说:“然后今天石头没了,你就以为是队长他们干的,昨晚他去王婆婆家,就是商议这事?”姜汝明顿时一脸激动,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忍不住一阵苦笑,真是个呆子。
上进不屑地说:“说你是生姜头你还真是生姜头,你也不想想,石头是和咱们一起划水时淹死的,那个时候队长他们都割完稻子回去休息了,他们怎么害石头?何况就在咱们眼皮底下,要把石头拖进水底,还不被咱们瞧见?”姜汝明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忍不住再一次捡起石子扔进河里,轻轻地说:“我看石头未必就是自个儿淹死的。”上进看着我:“你该不会也和生姜头一样,哪根筋歪了吧?”
“胡扯,我说的是真话。”接着我就把今天在水里的异样感觉说了出来。
“那时你落在最后,肯定心慌,就胡思乱想,这是心理作用。你最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