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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兆言语声一哽,“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我定会尽全力帮你了却心愿。”
卫昔昭极力抬手,指向空中,语声虚弱至极,一字一停顿,却充斥着满腔恨意:“青天明月作证,若有来世,我定会将你视作玩物。”语声顿住,目光失去焦距,“莫盼来生,来生是我负你。”
语毕,她徒劳地睁大眼睛,眼前却不再有明月清辉,世界陷入永夜。
苍白的手无力落下,漆黑长睫缓缓阖上。
她再无一丝生机,唇角却勾着残酷孤绝笑意。
晚风袭来,卷落一地馨香。
香魂逝,花为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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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改变
大夏朝,天顺二十三年。
正是三月,清风流转,飞花徜徉。
清晨,卫昔昭立于庭院,仰望湛清天色。
咫尺天地之间,纵观两世悲喜。
苍天眷顾,让她重新活过,回到了两年前。
这时节,悲剧尚未开始,她与莫兆言尚未定情。
要用几日光景,才能相信并非幻梦。
“小姐,这一早的风还有寒意,别着凉才好。”落月走到卫昔昭近前,手里一件织锦披风。
“就要回房了。”卫昔昭应着,转身返回室内。
沉星正在擦拭琉璃花瓶,见卫昔昭进门,惑道:“小姐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绣活都扔在了一旁。”
落月看着动作漫不经心的沉星,柳眉轻蹙,轻声叮嘱:“你别只顾着说话,仔细着别毛手毛脚打碎东西!一大早的,不吉利。”
沉星不耐烦,“我晓得,数你啰嗦!”
今时今日,两名丫鬟拌嘴的情形,卫昔昭只觉得分外暖心,唇边噙着笑,走进寝室。
红木洞月式架子床上,放着绣到一半的荷花图样锦帕。
卫昔昭拿到手里,细看几眼,又放回原处。
母亲精于女红,在她几岁时便手把手地教。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她常常闷在房里做绣活,是排遣时间,亦是思母心切。
思念放在心里就好,她的时间该用来防患于未然,再不可沉浸在愁苦之中。
卫昔昭算了算日子,再有半个月,继室许氏就要进门了。
前世这事情前后,她心里怨恨父亲薄情,称病不出房门半步,对诸事皆不上心,惹得父亲很是不快。父女情分,便是这般慢慢淡漠了。
身边的人与事,与前世的记忆完全吻合,她要做的,是改变,让局面一步步发生逆转。否则,重活十次也是枉然。
换了身衣服,卫昔昭唤沉星:“随我去请安。”
沉星喜出望外,爽快应声。小姐称病卧床已有些时日了,老爷过来探望的时候都不肯见,今日这举动,着实是在意料之外。
走进书房院,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进去通禀,稍后返回,对卫昔昭笑道:“大小姐快请进。”
卫昔昭进门前,深吸一口气,挂上了愉悦的笑容。既是前来请安,就该有个欢喜的样子。
年过三旬的男子坐在花梨木太师椅上,气宇轩昂,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眉宇间盈着疲惫。
“爹爹。”卫昔昭态度恭敬地施礼。
“坐吧。”卫玄默颔首笑道。
“爹爹这是——”卫昔昭落座后,关切地凝望父亲,“哪里不舒服么?”
卫玄默的笑意加深,“有些咳嗽而已,不碍事。”
“爹爹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卫昔昭记得,许氏进门月余,父亲便奉旨去边疆平乱了,关切就又多了几分诚意。
“小事,已经抓了药。”卫玄默态度愈发和蔼,“不要只说我,你身子可见好了?”
“嗯,好多了。”卫昔昭报以一笑。
“那就好。”卫玄默道,“你过得舒心,我这心里也踏实些。”
卫昔昭璀璨笑道:“有爹爹眷顾,女儿怎会过得不舒心?”
“你这孩子,似是转了心性。”卫玄默是真的有些意外,自从妻子故去,长女从不曾与他这般谈笑,今日情形,是他往日从不敢奢望的。
“女儿已经十三岁了,怎能还如以往那般不懂事。”
“卫家与许家结亲的事——”卫玄默语声一顿,目光有探询之意。
卫昔昭的笑容渐缓,委婉道:“内宅没有主母,总是不妥。”
“你明白就好。”卫玄默心头大喜,亡妻只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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