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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该做,也不知什么不该做。宁王世子,你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裴孤鸿被她话里的嘲讽刺伤了,“你这是什么口气?昔晽故去,我借酒消愁,是在情理之中。倒是你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十分费解。”
“那我该怎样?”卫昔昭也不恼,甚至微微笑了起来,“学世子借酒消愁么?让人笑话么?世子不在乎脸面,我在乎。世子不知这样于事无补,我知道。”
裴孤鸿听出了话中深意,沉吟片刻,问道:“你一定会为昔晽讨还公道,是么?”
“我会尽力,查清细枝末节。”
裴孤鸿觉得她回答地话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心里的怨怼随之消散大半,“那么,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
“没有。世子如今这样子,有事谁又敢烦劳你?”卫昔昭结束谈话,“我赶着进宫服侍圣驾,世子请便。”
末一句又让裴孤鸿觉得不踏实了。
这女人是怎么了?怎么让他心里这么别扭呢?
如果只等着她的消息,怕是不能报多大的希望,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还不如亲力亲为。凡事若有心,总是能够寻到介入的机会。
念及此,他用力摇了摇头,振作精神,快步离去。
飞雨转头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夫人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奏效了,比满口答应的效果还好。”
卫昔昭笑了一下。
萧晨逸下朝回到养心殿,看到卫昔昭,吩咐道:“告诉你的夫君,要他全力以赴克敌。他是你的夫君,此战得胜后,亦是朕与后世帝王感念于心的治世良将,朕必不会亏待了他。”
卫昔昭自是称是,却不知他这番话所为何来。后来才得知,大周军队与敌军有些时日不曾交战了。
于是,皇帝才心急了。
按照他的性情,自然又起了疑心,以为季青城、卫玄默是因为萧龙渄之事才将战事搁浅,意在威胁。
打仗若是能够可以想打就打想搁置就搁置的事情,那么收复西域又何来艰险之说?即便大周将帅想搁置战事,西域内的敌军就能允许么?
任是卫昔昭一个不曾拿刀握枪的女子都能明白的事,皇帝却因为诸事烦乱之下,失去了冷静,从而想法变得偏激。
萧晨逸的烦恼,绝大多数自然还是来自于两个皇子的风波。
他已不知谁对谁错,不知自己该信任哪一个。而众朝臣如今都已现出了明确的立场,或是拥护萧龙渄,或是拥护萧龙洛,每日劝他早立储君的话从未断过。
可这样的形势下,他能够立谁为储?
谁都知道他的烦恼,可谁都不愿意体谅。
也逐渐看出了太后生前已为萧龙渄铺下了路,几位重臣拥护萧龙渄便是最好的证明。否则,萧龙渄不可能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就拥有这样庞大的人脉。
最终,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已无言背叛,要逼着他册立萧龙渄为储君。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遂了众人心愿。
被孤立、被背叛的感觉让他愤怒。
在他觉得身边已无至亲能够信任的时候,他将萧龙淇与莫兆言调遣回京,奢望女儿能够已经洗心革面,给予他最中肯的建议,奢望女婿能够处身朝堂,及时给予他想得到的所有消息。
萧晨逸在假圣旨事后,将萧龙渄暂时从天牢里放了出来,命人将他囚禁在燕王府。而萧龙洛亦是同样的,被囚禁在了景王府。
谁都不能相信,那就只能暂时将事态搁置,等待时间给他答案。
只是他忘了一点,在人不能够冷静的时候,是连时间都不会给予眷顾的。
有些人经常陷于等待的状态,前提是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而有些人在做多错多之后才选择等待,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有一种等待,不会有结果,只会引发更大的祸事。
——
季允鹤回府之后,便命人请卫昔昭去了杨柳畔。
卫昔昭施礼之后道:“儿媳这几日来过几次,您都不在。”
季允鹤温声道:“出门去了护国寺,与方丈参禅论道去了。”
是要以此证明他无暇介入萧龙渄的事情么?找的证人倒是德高望重,谁也不会疑心。自然,他本就不需亲力亲为,只发号施令命人去办事即可。
季允鹤又道:“你三妹的死因,已有结果。事关你二妹与景王王妃联手,才有了一朝祸事。只是可惜,无人知晓她们私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