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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李秀成的面,顿时沸腾起来,嚎的比原来更响亮,磕头的咚咚撞地,哀求哭留之声,只怕半个金陵城也能听得见。
李秀成见了这般场景,一颗心顿时软了三分,他忙将跟前地一位老人家扶起,朗声向众人道:“各位兄弟姐妹,天京粮荒已久,秀成此番离去,只是想多筹集些粮食,再回来解天京之困。还请你们理解,放一条路让秀成离去吧。”
此番话一出,众人哭得更是声嘶力竭,只是不肯让路。那骨瘦如柴的老者扑嗵又跪了下来,抱着李秀成的腿哭道:“王爷是天国地顶梁之柱,王爷若是去了,这天京哪还能守得住呀。王爷你仁爱万民,就忍心把我们留给清妖的屠刀吗,王爷,你不能走呀。”
李秀成着实被这些百姓爱戴所感动,他眼眶中竟是含起泪水,眼睁睁的看着跟前的人们,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旁的忠王妃见李秀成有反悔之意,急是从旁劝道:“王爷,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这话被那老人听了去,他回头向众人呼道:“王爷就是咱们的救星,他若执意要走,咱们就在这里给他磕头送别,直到磕死为止吧。”
在他的号召之下,几千人山呼海啸般的狂撞起了地,此起伏彼的磕头声,汇聚起来,竟如战鼓一般震慑人心。头破血流,仍不放弃,鲜血染红了地面,一个个饥饿瘦弱地身躯,不断的停在血泊之中。
李秀成为此情景所震撼,他的一颗离去之心,彻底的被这些无助绝望的人们所击倒,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心中想道:“莫非天意如此,我李秀成注定要与这天京一同覆亡吗?”
感慨良久,他苦笑着向众人高喊道:“秀成能得你们的信任,死亦无憾了,我决定留下来,与天京共存亡。”
话音一落。绝望的百姓们仿佛在滚滚渊流中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们暂时忘却了悲伤,尽皆欢呼雀跃,大呼“忠王千岁,忠王千岁”。
忠王妃百般无奈,一声怨叹。转身拂袖回府。李秀成享受着万民的拥戴,脸上虽是一副欣慰之状,私下是是暗暗摇头。
曾纪泽地兵分两路,一部分自上海搭乘淮扬水师溯江而上,一部分由苏州出发,先往镇江,再往金陵。曾纪泽命水师先行,而他则赶往苏州,与已在那里休整多时的吴长庆、潘鼎新等人会合。另一方面。他也要在离开江苏之前,与李鸿章有一个会晤。
李鸿章道:“大公子,此番西征。凡事千万要小心谨慎。九帅那方面,还是要与之协调好,免得到时出了不必要地纠纷。”“还用得着协调么,我们早就串通一气了。”
曾纪泽并没有回应李鸿章的嘱咐,却反问道:“少荃,你就任苏州知府差不多也快有半年了,最近可在苏城的街头巷尾听到些什么传言吗?”
李鸿章一怔,想了片刻,道:“传言倒是听到一些。现在街到到处是风传,说是有人在太湖中见到一青一橙二龙相斗,橙龙胜而上九天,青龙败而沉湖底。这传言玄之又玄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青龙……橙龙……”曾纪泽似在思索,却又不得解,问道:“若果有此事,说不定是上天有所征兆,少荃你博古通今。可知这青龙、橙龙所寓何意吗?”
“龙者,至尊也,青龙、橙龙,莫非是……”李鸿章话说一半,笑而不语。
这什么双龙的传闻,完全是曾纪泽的杰作,无非是想为不久之后起事做些“天意”舆论宣传。他知李鸿章乃当世奇才,又岂会不知那双龙是何寓意,只是他这人聪明地紧。凡事都先想着把自己置于安然之境。这时虽体察到了曾纪泽地用意,却偏不明言。
李鸿章虽不掌兵权。但他跟随着曾纪泽创立淮军,帮着他建起人才汇聚地幕府,诸多的人事任命,他也参与其中,可以说,李鸿章在江苏官府以及淮军中地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
曾纪泽今日的用意,就是非要李鸿章表明态度不可,否则,他决不会在离苏之前,将这么一个立场不明的有影响力人物留在大本营中。尽管他已安排胡雪参的一个团驻守苏州,对李鸿章和这座苏南重镇予以严密地监控,但曾纪泽还是不想留有任何顾虑前往金陵。
曾纪泽见李鸿章不答,便随手端起了茶杯,连饮了三口,一旁的白震山看在眼里,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手悄悄的放在了配刀上。
就在这大厅之外,曾经泽已安排下了大刀队地一百多亲兵,胡雪参的那个团也是严阵以待。曾纪泽事先已与白震山有所约定,若然李鸿章心有不从,则以摔杯为号,大刀队冲入,当场将李鸿章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