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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龙八给吓坏了!
“八大刀王”则负责场中的近身戍守,而今不仅太师,连皇上一齐挨揍,光定个杀头的罪已算好命了!
不过,他们却有一个关键可以推诿:
他们本也发现了此两人“生面”而且生疑,但因见童贯大将和王黼大人跟他们交谈了凡句,以为熟人无碍,不敢上前扣查二人的身份,才出了事。
王黼和童贯都是蔡京的同党心腹,也是赵佶的爱将与宠臣,朝中上下谁敢惹?
这,一来,连王黼、童贯也忐忑不安,他们再恃宠生骄,也生怕皇帝怪罪下来,这可是脑袋搬家的事!他们其实当然不认得唐宝牛、方恨少二人,只不过二人好色,调笑了几句,却惹来一桩横祸,忙候在“别野别墅”之外,长跪不起,俯首请罪。
不仅他们几人担心,“八爷庄”里的上上下下,还有负责这次球赛的内监宫娥,无不怕受牵连,独是多指头陀,自觉“护驾”有功,论功行赏必有斩获,倒认为自己虽再失一指,也算不冤。
其中,却有一人,沉着脸、冷着眼,也不知他是在得意,还是失望。
——这人便是“天下第七”。
按照道理,他挺身救了蔡京,是大功一件:但他出手已迟,蔡京已然受辱,如果怪责下来,只怕他也有罪。
但看他的样子,既无惊,也无喜,也无风雨也无晴,不知他在想什么,又像是他正以冷眼看透了一切。
却有一人,看去他眼睛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样子却非常严肃,还时有呛咳,好像老是有一颗花生米老是卡在喉头似的。他的眉毛、胡须、长髯,都像是白色的火,燃烧着他那红透也似熟透了的脸:他衣着华贵洁净,但却予人在火柱上受刑的感觉。
他当然就是米苍穹。
方应看见着了,就微微笑,趁杀人的时候,突然攻其无备比问米苍穹:
“公公不怕皇上降罪于你吗?”
“我?我有功哩!是我一手把皇上救回来的。”
“可是……我发觉公公一早已觉察这两人来路不明了,却没事先喝止……”
“是吗?”
“不是吗?”
“——当时小侯爷你也在现场,不也一样发现了这两个来路不正的人吗?好像也没示警吧……嗯?嘿嘿嘿。”
“——啊,哈哈。”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向太师下手,没想到……”
“对对对,我也是。再说,救人也该在他遇险的时候才出手相救……那样的话,功绩才会比较突显出来,功劳也比较明显……”
“难得啊,年纪轻轻,想法已成大器了……”
“都是公公教得好。”
“好说,小候爷已青出于蓝了呢。”
“哪里,公公神机,高深莫测,我尚难及背项呢。”
“可笑的是,今儿蔡京也一样在大家面前,折到底了。”
“我看……”
方应看似有保留。
“怎么?”
米有桥倒不明白他疑虑些什么。
“我倒担心,”方应看孩子气地笑笑,露出编贝似的皓齿,“他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得利者呢!”
“哦?”米公公大感惊讶,“怎么会?”
简直不敢置信。
“大师曾在拜奉他的‘圣贤庙’里遇过张显然的突袭,他用拇尾二指夹住了一箭,以他的武功,绝对不弱,只是很少机会派上用场,乍遇唐宝牛气势过人的狙袭吃了亏,也是合理——”方应看分析这些的时候,脸上的样子纯纯的,也甜甜的,像个大孩子在回忆糖果的滋味:
“可是,以唐宝牛的身手想一直压着他饱以老拳,这就有悖常理了……”
“……你是说:他故意让人当众羞辱。”
“什么!这……他脑袋有问题不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说对了,”方应看非常谦逊、乃至带点卑微的一笑,笑得像个聪明而又十分听话的孩子:
“像蔡京这种人,若然没有绝大的好处,他是绝对不会费力的——更何况是让人在众目睽睽下给打个不亦乐乎!”
八四:机房
蔡京父子都在“别野别墅”里,儿子看着父亲让树大风疗伤。
——树大风是树大夫的弟弟。
白愁飞“收买”了他哥哥的命,却“收买”了弟弟的人。
树大风既向白愁飞投靠,自然也得向其义父蔡京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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