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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教授指导了你四年,对你的品德操守相当推崇,你会让他失望吗?”我笑笑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
如果我没听错,那含糊在嘴里的咕哝似乎是:“你这个人……真怪。”
我笑了笑,不予置评。“我还要处理一点公事,你是要先去睡?还是想看个杂志什么的?”
“……我去睡。”
也是,他今天也受够了,是需要一点安静空间,好好沈淀思绪,以及这短短一天里,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点点头。“床头柜里有枕头棉被,需要什么再说一声。”
隔天下班回来,打开自家大门,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我家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以前曾经很羡慕的,那种饭菜飘香……
我狐疑地走进来,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色,混合着蒸熟的白饭味道。说来或许没人相信,这些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事物,却是我记忆中最想重温的味道……
家的味道。
自小生长的大宅里,食物永不缺乏,满桌的精致菜肴,色香味无可挑剔,却少了那么一点点……家的温馨。
洗净双手走出厨房的男人,见我站在桌前发呆,顺口解释道:“我看冰箱有食材,就顺手做了。炉子里还有一锅刚卤好的肉臊,不过卤蛋最好等隔天再吃会比较入味。”
对,就是这个味道!小时候去同学家吃过一次,同学妈妈的这道台湾传统美味,我光是肉臊配卤蛋就可以吃上一大碗白饭,至今念念不忘。
我咳了咳,努力端正神色,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垂涎。“我不晓得你会做菜。”
“在几家餐厅打过工,看久了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他替我添来一碗白饭,拉开椅子,却没有要坐下来享用的意思,解下围裙回客房。
没多久,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你不吃?”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工作,餐厅里有供餐。”
所以这一桌菜是专程替我煮的,不是他想吃。
第一次有男人为我洗手作羹汤,感觉……挺微妙的。
他出门后,我盯着桌上的食物,脑袋开始运作。
我想起来了,其中一回遇到他,他是在餐厅工作没错。
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女客的骚扰、他眼底强自忍耐的沈郁,那个环境他待得极其无奈又痛苦。
咬着筷子,我起身走向厨房炉子,找到他说的那锅肉臊,在白饭上淋了一匙回座,一边吃,脑中也有了因应方案。
扒光最后一口白饭,才甘心爬回书房,翻开厚厚一大本的电话纪录簿开始拨打。
“喂,何伯伯啊,我小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一直想跟您联络,约出来打打球、喝杯茶聊聊,又怕太唐突了,您那么忙,怎么好意思打扰……”
晚上十一点,开门声响起,那时我还在书房,和成堆的财务数据奋战。
“齐隽,忙完请过来一下。”
脚步声在经过书房时顿了下,表示他听到了。
等他真正踏入书房,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他已经洗完澡,站在离书桌不远处。
“有事?”
审完一笔公关预算,我合上公文夹,将搁在桌边的名片推向前。
“明天找个时间,去这个地方找一位黄董事长面试,就说是我介绍的。”
“面试?”
“黄董的女儿想学小提琴,当家教会比你在餐厅端盘子好。”当然,我不是在说当餐厅waiter不好,职业本就不分贵贱,只是,不适合他。
他眉心微蹙,语带保留地吐出。“女、儿?”
光看他这表情,我就懂了。
不是吧?他连当家教都遇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学生?他到底是多常被调戏啊?这孩子的人生实在坎坷到我不知该同情他还是笑他艳福不浅。
“目前八岁——喔,不对,是七岁半,断断续续学过一年,一直找不到有耐性的好家教,你介意雕一块朽木吗?”天分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我考虑再考虑,打了十数通电话,还是觉得有热情、真正想学比较重要。
他凝眉沈思,没有立即响应。
“你可以考虑看看,明天下午以前作出决定就可以了。我只是觉得即使是为了生活,也没有必要消耗自己的热情去做不快乐的事。而且,你一直没有放弃音乐,不是吗?”
所以才会让自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