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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突兀,她也不遮遮掩掩的,试探着说:“令郎似乎有不足之症状?”黄先生不答反问:“研习过岐黄之术?”沈林颔首:“学过一段,可惜半途而废了。”
黄先生不再说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向沈林比了比,似乎在说“你不介意吧”,沈林道:“请随意。”黄先生随意地点燃了烟,似乎很舒服的吸了口烟,“沈小姐在哪里高就?”沈林总觉得这个人说话问话总显得突兀,她客气地答:“在云英中学教习西文。”
缓缓缭绕的烟雾中,黄先生没什么表情,似乎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黄太太端着茶水进来,笑着对沈林说:“沈小姐不要见怪,他呀性子有些怪,不爱说话,他是国文教授,在东方大学任职。”
将茶递到沈林的手边,接着说:“真没有想到沈小姐这样时髦的年轻姑娘,也学过中医,你的话我听到了,我们家小树,生下来就身子骨弱,调养了这六五年,已经渐渐地好了,多谢沈小姐的关心,小树,过来谢谢沈小姐。”小树儿很雀跃地从保姆怀中下来,乳声乳气地说:“多些沈小姐关心。”忽闪忽闪地的大眼睛会说话一样,沈林不由心生怜爱,拉住他的手臂,柔声地问:“冷不冷啊?”他摆摆头,“大名叫什么?几岁了?”两人不亦乐乎的一问一答,相处的十分融洽。
临走的时候,黄太太握着沈林的手,很是过意不去:“沈小姐,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先生本来就孤僻,前段时间又为了我带小树去看中医的事情,跟我闹别扭,他不是对你的,我和小树都很喜欢你,真希望你以后能多来家里玩。”沈林点头答应。
新年伊始的拜年勉强算是愉快的。
本来想着和朋友在一起玩玩的,柳之愚的新年却十分忙碌,她母亲大概筹谋着给她找个好夫婿,有年轻的男客她必定被要求作陪的,根本不能出来。
市区的大街小巷都十分热闹,沈林每天出去溜达半天,有时看着舞龙舞狮,彩车游行,或者流浪艺人的表演,偶尔去书店、咖啡馆坐坐。悠游于巷陌人群之间,一个人倒也能自得其乐。
听很多人说,上海由不少乞丐是小偷和抢劫犯,在自己为遭遇偷盗抢劫以前,沈林难以想象有丁点儿大的小孩子会偷自己,今天,沈林今天终于相信了。
人群密集的几乎摩肩接踵,她也是过了片刻才发现钱袋丢了,扫了周围一圈,她直觉瞄中一个逆着人流,奔向人较少处的男孩子。
那男孩身材瘦弱,破旧的单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不过,这一点似乎丝毫不耽误他两条腿捣得跟风火轮一样快。
沈林的力气虽然比一般男子大了多少,但是体内灵力运转不息,轻易不会有后力不继之虞。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盛怒之下,愣是不辨路径地追了那男孩小半天,任他穿街走巷也没能逃不掉。
从下午一直到傍晚,沈林的一腔愤怒也差不多要折腾没了,那小兔崽子估计也累得够呛,歪歪扭扭地蹿进了一个枯朽歪斜的牌坊,牌坊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淹没了。她一路追过来,尽是残垣破壁、污水横流,连棵高大些的树木都未见,这里竟然有一座牌坊,难道这里以往是个热闹的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两章奉上
话说,这么写文挺有意思的,像以前写作文的感觉
☆、流民之祸
她好奇地走进了牌坊,见几个大些的孩子聚堆儿站在不远处,最大的似乎是领头的男孩子眼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其他人则更多地好奇和兴奋,倒没见抢钱袋的小孩子。
几个小孩子皆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没什么威胁,沈林忽视领头大孩子挑衅张扬的问话,径直地向里走。领头的孩子似乎觉得受了巨大的侮辱,不由分说,从后袭击沈林,沈林一下就把他撩倒,继续向前走。其他的孩子也没有与伙伴同仇敌忾的想法,起哄似地跟着沈林,一个小孩大声地喊道:“二狗子,你的仇人追来啦,赶紧藏好。”
这里的道路坑坑洼洼,房屋普遍低矮,破败的屋顶和墙体,雨水侵蚀的不成样子的门扇,从门缝里望进去,里面似乎有人。天色渐渐暗下来,沈林推开一间半开着门的屋子,瞬间呆住了,一步也动不了。
小小的二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或蹲或卧,密密麻麻装了差不多有五六十人,昏暗的灯光里,沈林能看见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大冬天里穿着单衣。衣衫破烂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群人:在她呆住的几分钟里,这群人几乎不言不动,所有人——包括看向她的人——的眼睛空无一物、不喜不悲、不怒不伤,连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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