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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你了,这五块大洋是我好不容易凑出来,给你聊作川资吧,班里在排你写的新戏,再多也拿不出来了,你可以养好了伤再走。”
蔡小元连忙说道:“班主,请留步。”元青诧异:“蔡小姐,再多我实在拿不出了,作为一班之主,我也要考虑一大家子人的生计。”
蔡小元笑,将钱还给元青,说道:“班主,请别误会。前次闹出那么一场,不过是替自己伸张正义,不然肯定要被欺负的活不下去了,但是,班主的情小元还是领的,当时的情景我早打听的清楚了,若没有班主一句话,我怕真就曝尸荒郊野外了。我本就打算,写出三本让元凤班大红大紫的剧本之后,总要报答了您,再行离开;不过,我也要穿衣吃饭,所以,不管剧目的反响如何,希望能班主将获得纯利的半成留给我,就算是对我的一点维护。”
元班主大概其实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最后他决定排练这部剧,不过剧中人主角的名字改了,换成梁树仁和甘翠翠。任哪个时代,总有些名人和妓女闹出一些风流韵事来,粱树仁也是一位将军,甘翠翠是北地艳名远播的名妓,实际的情形很少人知道,不过爱国英雄和红颜知己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他们的传闻逸事在北地流传的很广,编成戏剧就有了群居基础。
一边编排、一边砸锅卖铁地准备行头,朝沿海方向去,因为蔡小元隐晦地跟班主提过,沿海军阀势力没那么大,相对安全些。
初演是个离烟台很近的小县城,为了这出戏,班主下了大本,出演的人和乐师都置了舞台服装,倒把小县城的戏台衬得十分寒酸,第一天,反响很一般,其他人都有些丧气,倒是班主还比较镇定,接连演了四天,一天比一天人多,街头巷尾谈论梁将军和甘翠翠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一天还真有点万人空巷的意思了。
一行人喜出望外,为这样的成功而骄傲;结果到烟台却受了挫折,为了赚戏票钱,也提高戏的档次,班主打算租一个叫“井台戏苑”的场子,租金还是够的,但是园主说怕演砸了,影响井台的名声,硬是要个物件来抵押。元凤班哪还有什么东西,班主为演这个戏,几乎倾家荡产,但是一直在市井街头演下去,这出好戏早晚要砸在元凤班手里,戏班子这么一大帮人肯定存活不下去。
矛盾了一天,蔡小元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玉佛,交代班主:“这时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请班主叮嘱那位金先生务必妥善保管,千万不要损坏遗失了。”井台戏苑的园主姓金,喜人称他金先生。金先生才开始见这一大班子人十分寒酸,也不像见过世面的,就不耐烦应付,随便找了借口打发走,没想到过了两天还真拿了东西来,还是个好东西,就想自己昧了。
结果还是演出成功,金先生便找了个借口说弄丢了,赔了他们一些钱,后来却真丢了。原来是园子里的伙计见财起意,偷了东西拿去典当,等蔡元找到那个当铺时,纠缠了半天才被告知已经售出,是个军官,怕是找到人也要不回来了,她再追问那军官穿的军服有什么特征,当铺说无可奉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和第十五章原本搁在一起作为一章内容,发出来一看,竟然六千多字,跟前面一千多的相比,太怪异了,就给分成了两章。
☆、元荷劝诫
蔡小元找遍了所有军人会出现的地方,甚至饭店旅馆里,她也不顾别人的斥骂一一询问,半个多月,一无所获。这天被人轰出来,她终于绝望了,扶着一根电线杆,像是病笃的老人,拉风箱似的呼呼地喘气。
她恍惚想起周太太慎重地、庄严地给将玉佛给她戴上的情景,脸上的肌肉怪异牵扯着,似悲似笑,喃喃自语:“没了,全没了。”为什么老天偏偏喜欢作弄她,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捉弄踩到地底,让她赤裸裸地面对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目,这难道还不够吗?她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还要将唯一的精神寄托也夺走,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真的做错了,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在警告她以后不要再乱施好心吗?
她像傻了似的一直坐在道旁,如潮涌一般的汹涌情绪早已经退下了,她只是觉得茫然,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自己。到了傍晚,元凤班的人才找到她,将她带回去。
元凤班暂住的大杂院里,元喜让元绿从大水缸里舀水,倒在她双手上,她接了扑在脸上使劲地搓了几把脸,又换她来给元绿倒水,斜了一眼西厢最南边一间房,嘴一撇嘴里就跟蹦豆子似的说话:“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小姐吗?百事不想,万事不沾,想去哪就去哪,想不回来就不回来?她自己要死要活也就罢了,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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