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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植正想着如何推拒,金叔却看着门口的马车惊诧道:“哟,看样子府里来客了,我这才出去多一会儿呀,啧啧,东家如今结交的人越来越多了。”他说罢就拉着阿植往里走。
阿植心里头有些许忐忑,她试探性地小声问道:“金叔,府里头近来还好罢?”
“很好,好得很呐。”金叔随手掐了左边一截桂花,拿着嗅了嗅,“真香,改日做桂花汤圆吃。”
金叔几乎不说假话,阿植听他这样说,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金叔又说:“前厅有客,东家过会儿便得空了,您先去以前的住屋歇会儿罢,我让人送些吃食过去。瞧您这脸色,近来太辛苦了罢?”
阿植心想,这样也好,原先的住屋清净,也不会被人撞到,等陈树忙完了,再去打声招呼便可以走了。
金叔沿着小径往绣房去了,阿植则慢吞吞沿着走廊往自己原先的住屋走。
几只栗毛孤雀落在一株芙蓉上叽叽喳喳叫着,有些焦躁又落寞的意味。
她低了头从关着门的正厅轻悄悄地走过,听得里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急不忙地说道:“人被逼迫到山穷水尽了,自然会设法解救自己。故而不是我帮你,而是你自己愿意接受完全陌生的自己。何况,我利用你,你因此获利,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么?今天过来见你,不过是想着,道一声谢。”
阿植的步子停了停,听得陈树问道:“恕在下冒昧,曹阿植不是曹家人罢?”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吃红薯的时候,明天去买红薯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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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此生此夜不长好(上) 。。。
阿植倏地屏住呼吸,然里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良久,金叔忽地冲了过来,看见她道:“哎哟曹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
木头移门忽地被推了开来,陈树立在门口看着她,波澜不惊地问她:“来多久了?”
阿植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回了一句:“刚到……”
陈树低下头去伸手抬了她的下巴,撇撇嘴道:“又瘦了一圈,你都不吃饭的?”
阿植本想说前几天又病了一阵子,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陈树又瞥了她一眼,说:“回住屋加件衣服,带你出去吃晌午饭。”
一旁的金叔像做错事一般站着不吭声,陈树轻叹了口气,刚要抬脚往屋里走,又侧过身来吩咐道:“去拿个暖手炉来。”
金叔忙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阿植回自己屋里换了件厚衣服,慢腾腾走出来,脑子里还想着陈树问的那一句“曹阿植不是曹家人罢”……她神色又回到了那种空茫状态,心里还是疑问重重,却又不晓得开口问谁。
陈树在拐角处逮到她,拉了她就往外头走,什么也没有说。到了门口,他让阿植先上了马车,然阿植一掀开车帘子就愣住了,管仪竟然同去?
管仪坐在马车里朝她浅笑了笑:“随意坐罢。”阿植便挪进一个角落里,也不看着他。陈树最后上了车,随手塞给她一只暖手炉,睨了她一眼道:“天转凉了,多穿点。冻着了又是旁人替你折腾,自己也受罪。”
阿植抱着暖手炉,又往里头窝了窝。小树越来越凶了,如今连个笑脸都没了!
管仪偏过头轻咳了咳,拿了毛毯递给她。他伸手轻轻挑起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了看。明瓦天棚下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慢悠悠地吃早茶。阳光打在棚上,于地上落了一片浅影。满街市声,秋风清明,倒可以兼想一路心思。
“京城百姓都不过中秋么?”
阿植想了想,若是在随国,八成有夜市,定是十分热闹。她神游了一会儿,旁边陈树轻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下车。
是通济街上一家新开的饭庄,十分清净。管仪走在她前面,颀长的身体挡掉了一片光。阿植看着地上的影子,觉得眼睛有些痛。走廊两侧皆是雅间,细听还可察觉里头传来的谈笑声。廊檐下的一排风铃懒懒散散地随风轻响,走廊底下的酢浆草一簇一簇的,很是好看。
最前头走着的是饭庄的小伙计,领着他们进了雅间。陈树同他吩咐了几句,他便退了出去,屋子中便又只剩下他们三人。
“最近湖蟹上市,皆是一早上从津州运来的,很是新鲜。”陈树说完,阿植忽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树反瞥回去:“你在津州不吃湖蟹啊?”
她要吃得起早就吃了。阿植揉揉鼻子:“我只爱烤红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