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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哈哈!”
“公主——”君浣溪皱眉,强自撑住心头酸涩,试探道,“你是金枝玉叶,而他只是个侍卫统领,你难道不怕陛下阻拦不允吗?”
“父皇有那么多公主,我只是其中并不受宠的一个,又被卫临风退婚,早已没了身价,还谈什么金枝玉叶——”宇文子婴叹一口气,复又抬眸道,“不过,他现在是父皇面前的红人,说话颇有分量,要是他能诚心向父皇求亲,我再去求太子哥哥在一旁说些好话,说不定父皇能体谅首肯……所以,君大夫,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告诉他,我不嫌弃他的出身,叫他来找我,我们一起好好商量这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
他是终身大事……
“好了,你别说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会去……好好问他的!”
君浣溪急急行礼,即是飞一般逃离。
出了建章宫,低头朝前走着,胸口一股气憋闷着,既有自怜不堪的羞恼,又有无法抑制的愤怒,眼里水气氤氲,仰起头,拼命给强逼回去。
君浣溪,笨蛋,白痴,放着好好良配不要,偏生要去选择那块对自己冷硬似铁对别人枝叶招展的木头!
而他,那般心思性情,如何让人猜得透……
错了,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大错特错!
“浣溪?”
一声低唤,在前方甬道处响起,那里,墨衣男子挺直而立,微微蹙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事。”君浣溪随意抹一把脸,勉强扯出笑容,“你是去看子樱公主的吧,她已经等久了,正着急呢,快去吧。”
说罢,绕开他高大的身躯,脚步不停朝前走去。
“等下,浣溪!”楚略又唤一声,急步追上,“我不是来看她,我是在等你,我有话跟你说……”
君浣溪停下来,低声道:“对了,我也是受人之托,有话问你呢。”
“那,你先问吧。”
君浣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子樱公主问你,你什么时候向陛下提亲,娶她过门?”
“提——亲?”楚略剑眉渐渐蹙起,面色怪异,“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君浣溪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苦笑:“其实不用说,我都明白,楚略,那晚的事情,都忘了吧,以后不提就是……”
话没说完,纤腰一紧,被他一双大手紧紧搂住,动弹不得:“跟我来!”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想去!”胸口那口憋闷已久的抑郁之气涌了上来,委屈、失望、愤怒、懊悔、心冷等等众多情绪交织如潮,一齐迸发,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楚略,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用力挣扎,手足并用,一阵乱踢乱打,口中悲愤低叫,“你当我是什么,到底当我什么!我一心一意朝你靠近,你总是若即若离,心思不定,我为何要看你脸色,猜你心情!告诉你,这样卑微无助的爱情,我不要,宁愿一生孤寂,我也绝对不要!”
“浣溪,听我说,我不是……”
“住口!”终于挣脱出来,后退数步,背脊抵住墙壁,咬紧双唇,终是下定决心,冷然道,“楚略,事情由我开始,自当由我结束……”
“浣溪!”楚略面色发白,眼眸幽深如渊。
“那晚的话,我全部收回,一切——”停顿一下,亦是说出那一句让自己深深铭记的话,为之倾心动情的话来,“到此为止!”
随那话声而起,身子骤然回转,朝着来路奔去。
老师,你是对的,似这般心性气质的男子,我实在不该招惹,伤身伤心……
老师,我错了,现在悔改,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胸腔的胀痛好似就要裂开一般,五脏六腑都在被人凌迟,既是痛楚,又是快意。
颈上,一股热流缓缓淌下,随意一拂,掌心一片刺目的鲜红。
哦,身上的伤口裂开了,那么,心头的呢……
就在藏手于袖,步步远离之际,一双手臂从背后突如其来,环住她的腰身:“浣溪,我一直以为,我才是爱得卑微的那一个……”
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二 欲揽天下 第十九章 欺人太甚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梦醒之后,即是大彻大悟。
软软躺在榻上,颈项缠满厚实的纱布,有着缝针过后的刺痛感,听着外间老师与梁旬杨乐寒交代什么,好像是说告假之事,也懒得去理,只一味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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