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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好了。”
这秋日的白天,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紫檀色的云裹着灰色的边儿。父皇和我们一起飞奔向昭阳殿。我心里想:太晚了!今天早晨母亲神色大好,我们怎么就大意呢?
离去了的母亲像睡着了一样,她已经换好了一身湖绿色的湘裙,手里攥着一只荷包。
的
父皇摸了一下她的脸,回头对我和王览说:“她的脸还热着呢。”
随后,他半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最喜欢这种颜色。”我都忘记了怎么哭了,只是觉得酸涩,迷惘。
的
父皇又缓慢的打开那只荷包,荷包里面只有几片早已干枯的红叶。
“我第一次见她,她只有六岁。我见了喜欢,就摘下了一枝红叶送她。”父皇带着笑,泪水跌倒他的下颚。他发痴一般。
王览闭上眼睛,泪水涟涟。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却没有哭,我呆了,母亲呢?母亲的脸冰清玉洁的美丽,她不会再活过来了吗?不会再对我笑吗?
萧哲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皇上,节哀。”
父皇暴怒起来:“你们都给我滚!节哀,那么容易?”
我叫了一声:“父皇。”的
他的眼睛都红了,好像我不是他的女儿。王览攸的拉住我。
“你们,出去。”父皇有气无力的说。我们都只好离开。等到我到了廊檐,我才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秋荻!”那是母亲的名字,她说平生最爱清冷的秋日,也就选择在秋天离世。
我许多年没有听过父亲呼唤母亲的名字了,记得我四五岁时,我们在京口的凤凰台避暑。父亲就一边叫母亲,一边亲她。那密密碎碎的吻也会落到母亲怀里的我身上。我看了看天,大雨瓢泼,我现在只有王览了。里面的那个伤心欲绝的男子,妻子的死亡已经打垮了他。
从昭阳殿传出的哭声很快席卷大内。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得争着哭,谁哭得响,哭得死去活来,就是忠心。可我没有哭,我欲哭无泪。母亲死去了,我照样得活。我被抛弃在一座荒原之上。许久,我才发现王览蹲下身子,泪眼望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女儿一样的慈爱。
“慧慧,哭吧。你是个孩子,别放在心里。”
我真的没办法哭,我苦着脸,求救似地看着王览。
他叹气,紧紧抱住我,我的脸面贴着他的宽大的白衣。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听到大雨下个不停,这秋风秋雨,无情的敲打着宫廷。
这雨也不是普通的雨,它下到我和父皇的生命里来了。
的
当这一年的第一场冬雪来的时候,父皇的双鬓染上了雪花。他和往常一样处理政务,但也象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了对事物的反应。
王览每天都很忙,父皇好像急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王览是柳条一样的人,看似柔弱,但你用力压他,却怎么也压不断。满宫上下都带着孝,男人黑衣,女子白麻。下了雪,宫里愈加单调的象冥界。
太傅给我加重了功课。我和王览常深夜挑灯。我总是疲倦的趴伏在梨花木桌上睡去。朦胧中也总有人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给我掖好被子。
的
有一夜我在床上醒过来,看见王览仍在秉烛批阅,厚厚的竹简堆积如山,他的双肩却如此柔弱。
外面在下雪,四周没有声音。看着他的背影,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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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禁城春寒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来年开春,莺飞草长。父皇还是没有脱去墨色的丧服。王览作为宰相,
和文官省的官员都算鞠躬尽瘁。宋舟去扬州后,京师的军队全部由三叔淮王管理。
的
这天,
我从御书房回到东宫。竟然看见王览面对着一簇绣球花,带有泥土芬芳的春风顽皮的吹皱了他的宽袍大袖。此刻他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竟然很放松。王家子弟,纵然长相不大端正的,举手投足间也自有贵族的风流气。
我蹑手蹑脚的跑到他的身边,他却仍旧像长有一双神奇的眼睛一样,
自动回过脸。他不是王览!他有寒星样清冽的眸子,笑脸自然的绽放。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喜欢对方,也毫不怀疑对方会喜欢自己。
我还没有问他,他已经开口:“我是王珏。”然后才懒洋洋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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