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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之例,必得改调,而一时无缺,只好留在湖北为其老弟“看家”。
到了这年冬天,四川总督骆秉章出缺,以闽督吴棠继任。马新贻如左宗棠之例,由浙抚擢闽督,李瀚意继马而'奇書網整理提供'为浙抚。此正曾国荃黯然卸任之时。
同治七年七月,曾国藩调直督,两江竟由马新贻接替,闽督则以英桂实授。曾国荃不独未能到两江,连闽督亦轮不到。而中兴名将李鸿章开府武昌,左宗棠雄镇西陲,十月间且加衔太子太保,惟独曾国荃寂寞江乡,此情自所难堪。
马新贻原籍山东曹州菏泽,其地即水浒的梁山泊,民风强悍,铤而走险,视为常事。马新贻的个性,亦为刚直一流,对捕盗一事,格外致力,《清史稿本传》:绍兴东塘,浚三江口,岐海为盗贼窟穴,遣兵捕治,擒其魁,厚于待土。会城诸书院皆兴复,士群至肄业,新贻皆视若子弟,优以资用奖励之。严州绍兴被水,蠲赈核实,灾不为害。台州民悍,动辄群聚械斗,新贻奏地方官惮吏议,瞻顾消弭,请嗣后有讳匿不报者,多处仅止失察,皆宽贷,仍责令捕治,下部议行。象山宁海有禁界地曰南田,方数百里,环海土寇邱财青等处窟其中,遣兵捕得财青,置之法,南田乃安。黄岩总兵刚安泰出海捕盗,为所戕,檄副将张其光等击杀盗五十余,上以新贻未能预防,下吏议。嘉兴湖州与苏州界,皆水乡,方乱时,民自卫,置枪于船,谓之枪船,久之聚搏行劫,为民害。新贻会江苏巡抚郭柏荫督兵斩其渠,及悍党数十,枪船害始除,擢闽浙总督。七年,调两江总督兼通商大臣,奏言标兵虚弱,无以壮根本,请选各营兵二千五百人屯江宁,亲加训练,编为五营,令总兵刘启发督率缉捕,盗为衰止。宿迁设水旱两关,淮关于蒋坝设分关,并为商民扰累。新贻奏蒋坝为安徽凤阳关辖境,淮关远隔洪泽湖,不应设为子口,当今淮关监督申明旧例,严禁需索;宿迁旱关非旧例,征数微,请裁撤,专收水关,从之。幅匪高归等在山东江苏交界,占民圩行劫,新贻捕诛其渠。
第一章“刺马”一出(2 )
传中语多含蓄,其实马新贻,简练亲军的主要目的,即在对付散兵游勇,及骄恣不法的营伍。湘军久欲得之而后快。徐有得一案既发,恰好资以号召为借口。刺马的张汶祥,身世迄今成谜,但为湘军以重金募来的死士,则确凿无疑。刺马是否出于李朝斌的主谋,虽不可知,但为湘军一致决定的制裁行动,亦确凿无疑。此只看江宁将军魁玉,于案发后飞奏入朝,立即决定由直督曾国藩回任,即可想见情势之严重,非“老帅”坐镇,不足以了残局。
此外还有证据,可以说明刺马为湘军询谋佥同的一致决定。当凶手既逮,先发交首府及江宁、上元两县审问,张汶祥以预先想好的诬蔑马新贻贪色卖友的一套说词作供。两县令及首府相顾惊愕,竟不敢录供。
明知所供不实,但要取具实供,却很困难。因为“三木之下”,固然“无求不得”。但藩司梅启照及江宁府、江宁、上元两县心里无不雪亮,此时不知有多少人巴望能杀张汶祥灭口,如果一动了刑,正好授人以隙,狱卒动了手脚,报个“刑伤过重,瘐毙狱中”,不但责任甚重,而且也对不起马新贻。因此曾受马新贻知遇的臬司孙衣言,一力坚主刑讯,而始终未为梅启照所接受。
其时疆臣如安徽巡抚英翰,京官如给事中王书瑞,都为马新贻不平,纷纷上奏,或则曰:“请严诘主使之人,以遏诡谋”;或则曰:“请添派亲信大臣,彻底根究”,否则“疆臣且人人自危”。意在言外,都认为此案别有内幕。
于是朝旨指派漕连总督张之万查办。上谕是一道严命:着该督驰赴江宁,会同魁玉,督饬司道各员,将该犯设法熬审,务将其中情节,确切研讯,奏明办理。
紧接着另有一道密旨,说“此事案情重大,断不准存化大为小之心,希图草率了事。”张之万虽为状元,素无作为,而且胆子极小,他是漕督,自然知道“漕帮”,与太湖水师营中的哨官、勇丁,关系密切。倘或遵旨办理,颇有成为马新贻第二的可能。为此,一直拖延着不肯启程,无奈朝旨督催,江宁将军魁玉又来护驾,拖无可拖,只好硬着头皮动身。
张之万在路上还出了个笑话。他是漕标水陆两兵的营勇保护了去的,终朝闷在船舱中,不敢露面。有天傍晚,船泊瓜洲,红蓼白,风景绝佳。张之万闷了好几天,忽然想上岸走走。闲眺了一会,忽然内急,就近找了个茅厕方便,又怕此时恰恰遇到刺客,便由漕标参将,带领两百亲兵,提刀持枪,团团将茅厕围住。田野中,正在收割稻子的老百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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