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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好的面颊一下子胀得通红,却不曾失了风度,徐徐道:“是谁告诉皇上的?”
高宗本来还是好意,不禁动了火:“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事实,何必管是谁告诉我的?”
被皇帝这么一反驳,李义府说不出话来,却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唇边慢慢浮起一丝微笑,高宗一怔,还没回过神来,他已长身而起,袍袖飘飘,竟然就这么走了,把高宗晾在了当场。他走得并不快,然而那冷冷的背影所流露出来的傲慢和不屑,不禁让高宗气得指尖都已变得冰凉。'4'
皇帝没有开口臣下竟然一走了之,这样大逆不道的举止,李义府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深受皇后宠爱,认为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妥,或者他本来就想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对皇后的忠诚?至高无上的皇帝身份,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个可笑的游戏甚或闹剧。高宗再也没想到李义府竟然如此轻蔑自己,等他反映过来李义府已经扬长而去了,简直把他气了个半死,长孙无忌当年也没这么跋扈过!“上由是不悦”,那简直是一定的了。不过,仅是大臣对皇帝言辞不恭敬,高宗也不好遽然发作,然而一旦让皇帝动了惩治的心思,基本上那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李义府请了个阴阳术士为自己望气,该术士说李义府宅第之上有不祥之气,屋主必有大狱,必须积财二千万才压得住。李义府十分相信这一套,越发的贪得无厌,四处聚敛。这一次,他把脑筋动到了长孙无忌后人的身上。当时长孙无忌的孙子长孙延原本流放岭南,勉强保住性命之后终于回到了洛阳。李义府让儿子出面把长孙延找了来,说是可以为他谋得一个官职,要价竟是七十万。几天之后,果然为他谋得从六品的司津监之职。本来五品以下的官职是不必报知皇帝的,然而涉及到长孙家的后人,那就大不一样了。李义府嚣张跋扈,政敌一大堆,立刻被人弹劾。高宗正等机会发泄心头之恨,刚提起来的刘祥道正好是司刑太常伯,便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他了,命令刘祥道与御史审理,司空李勣监审。这一回,没有派许敬宗上场了。
立案之始,武后本来还想救李义府的,毕竟李义府对她一直忠心耿耿,然而高宗决心已定,根本不再给机会,李义府劣迹斑斑,在官在民,对他的愤怒都达到了极点,武后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如果再为他力保,可能祸延自身,也就撒手不管了。审讯很快有了结果,每一条都证据确凿,这年夏天,高宗下令李义府除名,流放帯�荩ń袼拇ㄊ∥鞑�校�患父龆�雍团�鲆�戳鞣耪裰荩ń窈D鲜∪�鞘校���戳鞣磐ブ荩ń裥陆�嫣ㄏ兀��炷虾1保�髯砸环健R蛭��ダ钜甯�炼�雌鸬木���挠泄僭贝孀殴弁��模��ㄊ汤裳υ��ㄒ郧暗拿畔率。┍阕嗲肫评�昧鞣胖械睦钜甯�锫恚��凑仗坡桑�魅耸遣辉市砥锫淼摹Qυ��纠词窍肱呐恼馕换屎蟪璩嫉穆砥ǎ�院罄钜甯��怯址⒋锪耍�痪陀痔鹜妨嗣矗吭踔�咦谑钦娴亩�烁位鹨�煤贸桶炖钜甯��υ���门牡铰硗壬希�奔锤�唤盘叻桑�⑴涞搅送馐∪ァQυ��乔馗��搜�恐�谎κ盏亩�樱�笔敝��奈娜耍�赜谒�颐侨蘸蠡够崽岬健�
李义府也算恶名久著了,现在一倒台,朝野同庆,人人喜气洋洋。唐人原本热情外向,当时的言论也比较自由,没有文字狱。当下便有人戏做河间道行军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府的报捷书,唐人对外征讨的主帅通常都按照征伐路线被授予某某道行军总管或者元帅的称号,比如苏定方征西突厥便是伊丽道行军总管,郑仁泰征吐蕃便是青海道行军大总管,因为李义府是河间人,文中便称刘祥道为河间道行军元帅,李义府因聚敛成性铜钱堆积如山被戏称为铜山大贼,文章采用骈体,嵌金错玉,读来想必好玩得很^_^ 这篇幽默的文文,很快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刘祥道,便凭着主审李义府一案,一跃而成为万众偶像,同时,也把自己绑到了武后的对立面上。刘祥道不久后被拜为右相(即以前的中书令),坐上了李义府原来的位置,权力追逐,新旧更替,天道依旧森然而漠然地循环着。
因李义府的倒台而获益的还有一位,便是以白江口水战而蜚声中外的名将刘仁轨。刘仁轨第一次登上历史舞台,便以小小的县尉(从八品下,连七品芝麻官都比他大两级),杖杀骄横不法的某四品折冲都尉,面对贞观天子的责难侃侃而言,最终以刚直敢言折服了天子。这个类似汉光武与强项令董宣的故事并没有流传地很广,因为在他的生命中,有比这更为精彩的篇章。刘仁轨的才华,套用说书先生的话就是二十八宿下凡,文能安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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