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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着急地奔过去,开口就问:“怎么样?找到他在什么地方了没有?”
余生暗暗好笑他那心急的模样,说道:“找到了,这姓吴的还真狡猾,为了掩人耳目竟然把人藏在了柴房旁边,所幸我们运气不错,我刚刚送柴的时候听到隔壁有微弱的哭声,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张狂一听云川那么多天来竟然被关在这种地方,还在伤心哭泣,登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摩拳擦掌就要冲过去救人:“这帮子王八蛋!看我现在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把丽娘救出来!”
余生急忙拉住他:“你这莽夫,又要冲动了,你听我说,你现在帮我把这担柴背着,跟我一起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张狂再是心急,也只能压制下来,背上柴跟着余生一块儿左绕又绕,走了好长的路才绕到柴房边上,只见那两间小小的柴房边竟然把守了四个守卫,那些守卫看到余生去而复返,恶声恶气地质问道:
“喂!你这老头刚才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去了又来?后边跟着的那个是什么人?”
余生用恭敬的语气说:“回各位兵老爷,小老儿年纪大了,记性差,刚刚只送了两担柴,漏送了两担,多亏我儿子没忘记,又给我送进府来了,求各位兵老爷宽限宽限,让小老儿再进去送一回吧。”
那些个守卫用鼻孔打量着他,量他一个小老头也没什么威胁,便不耐烦地说:“快进来送!不过只准你一个人进来,让那大汉在外头等着!”
张狂刚要发作,被余生暗中扼住了手腕,示意他先不要躁动。
余生笑着点头哈腰:“唉!唉!”
佝偻着身子,蹒跚着脚步,挑着两担柴火弯腰艰难地往前走着,三步一喘气,那吃力的模样简直比真的小老头还要真,只见他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行了一段距离,故意脚下一绊,“哎哟!”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捂着把老腰直哼哼,柴火散落一地。
“你这死老头,连点路都走不好,把这里搞成这副模样,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一守卫怒气冲冲地拿着鞭子就要挥过去,却在瞬间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股味道,那是随着余生摔倒从腰间掉出的一只酒囊里所散发出的酒香味。
“老头儿,你这酒倒是挺香的嘛。”
那守卫舔舔发干的嘴唇,两眼直直地瞧着地上的酒囊,吞了口唾沫,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多好的酒啊,就这么洒了……
“嘿嘿,自家的酿的酒,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余生见诱饵已成,便从张狂背的那担柴里拿出藏在里面的另外一只酒囊,塞到那名守卫手里,嘴角带着机灵的笑:
“如不嫌弃,就请各位兵老爷们笑纳。”
“客气客气,既然老汉诚心孝敬我们,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些个守卫眼见有这么个好东西,哪能让他一个人独享啊?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倒霉催地被派到这破地方来守着个戏子,顶着大太阳又热又渴,好不容易白白送来的佳酿,怎么能够浪费掉呢?四个人几乎是争着抢着去夺那只酒囊,没几口就把里面的酒全喝光了,一下子感到神清气爽,自在无比。
余生和张狂交换一个眼神,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在四声规律的声音之后,四个守卫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喝了掺着蒙汗药的酒,正呼呼大睡着呢。张狂心下一喜,嘴里喊着:“丽娘!”便冲向了那座柴房。
“咚——!!!”
一声巨大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云川,自从他被掳来这里,便已经多天没有进食,方才哭过一阵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张开那双沉重的眼睛,看向那扇被猛地砸开的房门,在那射进来的金灿灿的阳光之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壮硕的身影。
“张大哥……?”
“丽娘……”
张狂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昔日清秀的面庞消瘦地不成样子,仅仅只是几天而已,整个人就憔悴不堪,走过去,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尖锐的痛。而云川,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被他紧紧地抱着,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力气,他没有推开他,只是任他抱着,感受着他怀抱的炙热与感情的诚恳。
“好了,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吧,你这莽夫先带他回后院,在棺中藏好。”
看他们抱地难舍难分,余生不得不跳出来煞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