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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现在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现在出门有多不方便。”
但你却有时间做我的影子。那兰无奈地说:“好,我大概五点之前就可以到你家。”
中断通话前,宁雨欣停顿了一下,说:“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答应我,不要爱上秦淮。”
那兰苦笑,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儿吗?
那人目送着那兰上岸,觉得自己已经被她柔婉的身姿和单纯又果决的气质吸引,所以想象到她成为一具尸体的画面,让那人充满遗憾,偏偏谁也不能阻拦命运的脚步,不是吗?
怎么?她上了157号公交?回江大最直接的巴士明明是“文湖专线”。她要去哪儿?
逐个扫过牌子上157号公交的停靠站名,那人突然明白,那兰的去向。
宁雨欣租的公寓在一个叫杨柳青村的小区,的确离江大不远。小区里是数栋15…20层的高楼,楼门都是自动紧锁的铁栏门,客人进楼前,必须在键盘上输入室号,主人接到电话后,在自家里按键开门。
那兰揿了室号:1043,接通了,“哒”的一声,楼门锁弹开。那兰进楼后,却发现电梯坏了,一张白纸黑字贴在电梯门上,说是已报修,请稍候,或者自己去爬楼梯。
那兰选择了爬楼梯。游泳训练不辍,她的肺活量和耐力不是问题。
走到10楼,汗湿薄衫。未及进1043的门,那兰就感觉到了空调的冷风阵阵透出。
门怎么开着?
那兰觉得自己的警惕有些多余,宁雨欣知道自己进了大楼,提前打开门迎客,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叫了声“雨欣”。没人回答。屋里只有空调的哼鸣,衬托出死寂。
她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刚才宁雨欣给自己开门,并没有在电话里出声。
她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仍无回应。她推门,步入客厅,没有人影。
心被攫,但她还是缓缓走进卧室,终于了解了死寂的定义。
死一般的沉寂,死后的沉寂。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铁链,原本是挂吊灯的,现在挂着宁雨欣。
长发遮面,那兰甚至不敢确认那就是宁雨欣。
轻薄棉制的舒适睡裙下,露出一双苍白如冰玉的脚踝,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化在沉沉死气里,那兰捂住了嘴,心里在惊呼。
她忽然想到,也许这一切发生得突然,发生在转眼之前。毕竟,不到一个小时前,还刚和她通过电话。宁雨欣如果断气不久,说不定还有救。
她踩着床沿,去解缠绕在铁链上和宁雨欣颈项间的绳索,急切间解不开。她飞跑入厨房,找到了一把菜刀,割断了绳索。
宁雨欣被平放在地上,那兰为她做人工呼吸,游泳队的必修课。
口对口,然后是按胸。但是徒劳。
宁雨欣芳魂已飘远。又一个爱秦淮的人逝去。
又一条青春的生命消失在一蓑烟雨里。
一样的下场!
第八章 死亡的定义
食堂早已打烊,小仓鼠也早已享用了夜宵,那兰仍没有一丝饥饿的感觉。尽管窗户大开,小小的宿舍还是让她产生了近乎幽闭恐惧的症状:一阵阵寒战,随时都想冲出门去。她不知不觉走到窗口,才知道错、错、错——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楼下的树影,那曾是宁雨欣幽灵般跟踪观望自己的立足之地,如今,宁雨欣应该真的成为一个幽灵了吧。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是谁夺去了你的生命、你存在的权利?
这是五年前父亲被害后,她第一次觉得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感觉,死亡在向自己走来。
宁雨欣怎么说来着?“我就是三个月前的你。”
三个月后,我会不会成为宁雨欣,香魂一缕,飘入冥冥。
在文园区公安分局盘桓了足有三个小时,口供笔录,一应俱全,那兰身心疲惫。看得出分局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可是,目前连自杀还是他杀都还没有定论。她甚至有感觉,警员们更倾向于这是起自杀案。宁雨欣被秦淮“始乱终弃”的花边新闻洛阳纸贵;探案人员更是在她家里发现了抗抑郁类的药物;对门的邻居曾“好像”听见宁雨欣嘤嘤哭泣;种种迹象表明,生活对她极不厚道,她似乎没有太多快乐和期许的元素。
但那兰无论如何不相信宁雨欣是自杀。宁雨欣给自己开了门,就在自己上楼的几分钟里,上吊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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