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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谷伊扬,你就在前海后海昆明湖里泡着吧,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那兰又哼了一遍,陶子说:“听过听过,可是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萨蒂的……”
那兰缺的就是这么个小小的提示,她立刻想了起来:“《古怪美人》!”
“第一乐章。”陶子也记起来。
“可恶!”那兰恨恨地说。
“怎么了?”
那兰说:“说来话长。”
“长话长说吧,别忘了现在是暑假,我有的是时间。”
那兰说:“这首曲子,是秦淮的手机铃声。”
“那又怎么样?等等,秦淮?你是说那个秦淮?”
“我不知道你还认识几个秦淮,我说的这个就是一位比较畅销的写手,悬疑加言情、言情加悬疑的那个。我的新工作就是给他做助理。”
陶子尖叫一声:“天哪,你终于被和谐了!恭喜恭喜,知道美女助理的‘内涵’吗?”那兰可以想象陶子从床上跳起来的样子。
“当然知道,很多目光和会心的笑容给我上过这堂课了。其实我很冤,我不过是个催稿的而已,出版商雇的我,广告贴到宿舍楼里、贴到系办、贴到我的邮箱里,就差贴到我的QQ上。”
“出版商选了你做美女黑手党?你不会没听说这位秦淮的口碑吧?”
“不需要是花痴也知道,人见人爱的集邮作家。”
“这还是好听的,‘文坛陈冠希’听上去怎么样?他的八卦汇集起来,也可以出本言情悬疑了。猜猜他的粉丝在网上怎么称呼自己?”
“勤奋?淮粉?”
“情丝。”
那兰啧啧:“物以类聚,肉麻的人自有肉麻的粉丝。”
陶子笑道:“听上去你好像对秦公子不敢恭维,让我猜猜,他是不是特别名不符实?他的长相谈吐,是不是特别猥琐,以前登出来的所有帅哥照都是PS过的,对不对?”
那兰说:“你很少会错,但这次错了,他相貌堂堂,谈吐风流,名副其实,勾女成性,我这一整天都在对抗他言语上的性骚扰,所以现在感觉耗尽了所有元气。”
“怎么听上去像是你监狱采访的延续?”
“监狱里至少还有狱警保护我。”那兰叹气。“他一直在抛媚眼,我一直在翻白眼,于是他改换了手机彩铃,早上他手机叫的时候,还是《悲伤练习曲》,中午就换成了这个《古怪美人》,他是在绕着弯儿地骂我!”
良久,陶子那边没了声音。
“陶丫头,想什么呢?”
“你可能要中计?”
“中谁的计?秦淮吗?他这样,中计不会,倒是会让我中暑。”
“你再想想,他真的是‘老猎人’哪!你是学心理学的吧?”陶子的这句明知故问,往往是她要发表“高论”的前奏,“秦老猎人其实用的是一些基本的心理学,他知道你先入为主,听说过他的丑名艳史,多厚的遮羞布也掩不住,所以,索性在你面前设下一条极低的底线,这样,在你们以后的接触中,他会逐渐地‘改邪归正’,一步步提高,而他的每一次‘进步’,都会增加你对他的好感——谁不喜欢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呀?他甚至会说,他这样的‘进步’,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和你的接触……”
“求求您,别‘接触’了,挺热的天,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那兰觉得陶子有些分析得过于“透彻”,不敢苟同,但似乎也不无道理。
陶子接着说:“我这些天在家闲得慌,光顾着八卦了,知不知道秦淮的最新风流史?”
“我正想给狗仔队打电话呢,猜猜我遇见谁了?”只有和陶子在一起,那兰才会放下所有包装,做真正快乐的自己。
陶子叫道:“天哪,不会吧,难道是宁雨欣!”
“长发、短裙,身材极佳,很伤心。”
“她在博客上爆猛料,说和秦淮有三个月的恋情,有图有真相。只不过秦淮近日来突然绝情,她只好出此下策,博客爆料,是一种‘逼宫’……”
“谢谢你的汇报,我很庆幸没浪费时间看她的博客。”
陶子又沉默了。那兰再次提醒她,陶子才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时候变身‘助理’,是不是有些‘危险’?”
“你越说越悬乎了……大不了我再躲回监狱去。”那兰想起轮渡口藏在墨镜后的目光,陶子的担心或许并非多余。
她下意识走到窗边,迎面是晴朗夏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