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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的步伐。在中国,真正‘可怕’的不是袁世凯那样的大枭雄大奸雄,甚至也不是当今政治舞台上搏杀得你死我活的那几位大英雄,我以我的判断力之所及,认定,真正‘可怕’的,却是卢作孚这样的中国人。”
茶房送水来了,毕启一看,却不是三天前的那位。再看时,有些异样,怎么这才三天,整条船都换了个模样,座椅新漆成黄色而不是三天前的黑色,就连脚下甲板的颜色都改换了,虽然换了颜色,却一点没有新漆的刺鼻味儿。毕启起身,发现连客舱的整体结构都变了样……只有那幅宣传画依旧,可是挂的地方也变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卢作孚要向自己显示另一个奇迹?毕启来到船舷边,趴在栏杆上,头伸出去,反观船体,这才发现,船身上写着的,不再是“民生”,而是“民用”。好你个卢作孚,第一艘船才开回来没几天,又拥有了第二条船!
轮船汽笛响了,毕启一扭头,见到了两江口,他合上日记本前,这个上帝的忠实的奴仆最后写下一句:“我,至今不知他那颗不信上帝的心灵中——那可怕的信仰与能力是哪儿来的?这才是真正‘可怕’之处。”
当晚,准点到千厮门。民生公司驻渝办事处的陶经理如约送毕启换船上了万流轮。次晨,万流轮起锚前,毕启看到岸边爱德华大班前来督船。传教士心头本能地涌起一个善念,想给英国朋友打个招呼——“当心点,你的万流轮可是害苦了中国人”,转念一想,这有出卖中国朋友之嫌,便退回舱中,锁上门,调整好站位,将舷窗框定一个圆圆的爱德华,心头默默念叨:“如果你一定要与人结仇,千万不要与这个民族结仇。再久他们也能等。他们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的因果原则,他们讲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特别是不要与这个民族的卢作孚这样的人结仇,他没有私仇,但谁要是与他的民族结了仇,这人的下场便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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