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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放,劈头打下去。敌手又倒下,老东山也用力过猛,棒子折断,扑身摔倒了。
孙承祖赶到老东山身边,向老头子脊梁刺了一刀。老东山痛叫一声,翻身起来,拼命抵抗。
“小毛爹,小毛爹!你在哪?来人啦!来人啦!”东面传来女人的呼叫声。
“快跑!”王镯子惊呼,顾不得东西,撒腿就跑。
孙承祖照老东山身上又是一刀,跳起来,向西奔去。重伤躺地的还乡团分子,绝望地呼喊:“带着我啊!救救我啊!”他拼命地向前挣扎。
老东山背上、腿上各中一刀,剧痛不止。他发现那匪徒在逃命,即刻力从气生,奋勇地爬着追赶。
匪徒在前面打着滚逃,老东山在后面爬着追。一个滚,一个爬,一直搏斗了一百多步远,两人都精疲力尽,只有大口小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虽然老东山去察看了两次,但任保媳妇还是偷着空子挖开他的地窖,装了满满一口袋麦子,足有一百五十斤,扛着回来找任保。她把老东山当成了孩他爹,见村里出来人就招呼他躲开,她自己也隐进菜园。住了一会,她不见动静,就又出来找任保,但人影不见了。于是,她就叫着找起来。
任保媳妇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口喘气的声音,就赶了过来。由于肩上压着满口袋的麦子,乱发挡住视线,看不清地上躺的是谁,她仍然以为是小毛他爹了,生气地说:“懒东西!干么累得喘粗气,快起来回家吧!你看看我挖来多少麦子,老东山常去察看,快走吧,别碰上他。”
老东山听到人声,睁开眼睛,吃力地说:“任保媳妇……你,你……”
“你是谁?”任保媳妇吃了一惊。
“我,我……”老人艰难地呼吸着,“老……东……山……”
“啊,老东山!”任保媳妇吓一大跳,扛着口袋就蹽。“别,别走!”老东山竭力地喊道,指着那边,“打,打反动派!打……”
任保媳妇停下来,这才发现那里还躺着一个人,心惊肉跳地问:“他是反动派?”
“对!”老东山狠狠地叫道。休息了一会,他缓过气来,能讲连贯话了,“你有力气,使劲打,打死他!”那个重伤的还乡团分子也休息过来了,又开始向前挣扎。任保媳妇赶上去,抓着他的两只脚脖子,倒着提起来,向地上猛撞。
“行啦,行啦!”老东山忽然想起来,“别打死,留着当活口。”
“好。”任保媳妇放了手,见他不动弹,低头一看,还乡团分子的头已经扎进脖腔子里去了,哪里还有一丝气!她啐了一口,说:“真不经打,我还没使劲哪……”“侄媳妇!快跑去找你振德叔,就说出了坏人,出了反动派!”老东山吩咐道。
任保媳妇摸着他身上的血,说:“我把你背家去。”“我不要紧。抓反动派,晚了就抓不到啦!”
“不行,血流多了你会……”
“死不了。死了我自愿!”老东山咬着牙说,“快去!”“那等我把麦子送回去。”
“放心吧,我给你看着。”
“我是说给你送回去,我是拿你的……”任保媳妇羞耻地垂下头。
“我不生气,为打反动派,我自愿!”老东山着急地叫道,“快去!找你振德叔——指导员!他在南山沟,就说有反动派……”
春玲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荒草丛里。寒松古墓,阴气逼人,蓬蒿杂草,分外凄凉。头上的伤使姑娘痛得又闭紧了眼睛。
“小崽子快说!东西埋在哪里?”响起凶喝声。春玲惊异地想:“敌人在问谁?”
“呸!你妈的,反动派!别想好事啦!”孩子的响亮的回答。
春玲大震,急切地喊道:“明生!兄弟……”
她想爬起来冲上去,但是胳膊、腿被绑着,她起不了身。
明生被姐姐从屋托出窗后,刚落地就被埋伏在那里的匪徒扭住了。孙承祖领着一个还乡团分子回家和王镯子收拾东西,汪化堂和三个匪徒绑起春玲姐弟,把明生的嘴用棉花塞着,来到西山根的古墓,和隐蔽在这里的队伍汇合了。他们想问出口供后,把这姐弟俩就地杀死,然后撤到深山里埋伏起来,伺机再抓人掏情报,进行破坏活动。
见春玲醒过来,汪化堂的短刀尖逼着姑娘的咽喉,威胁道:“快说,这周围有多少部队,在哪里?要不,就把你姐弟俩一个坑埋!”
“呸!”春玲愤恨地喊道,“你们这些坏蛋,想杀就杀吧!想叫我们投降,除非日头从西出!”她向明生叫道:“明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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