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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玲摇看头,无可奈何地说。“我向他赔礼去。”尖嘴闺女又要学京戏花旦道万福了。“他可不是桂花,听你这一套。”春玲想起锄玉米时玉珊对桂花的情景。
“那怎么办?妇救会长!快想想法子呀!”巧儿急得要哭了。其余的姑娘也都围上春玲,要她出主意。
春玲板起面孔说:“谁叫咱们不争气来?还想要求参军上前方,连当民兵都干不好!咱们就这样给妇女丢人?”“再不敢啦,不笑啦!”姑娘们一齐下保证。
春玲看着领民兵在那里操练的江水山,立时向妇女们喊道:“快站队,快!”
妇女们迅速地排好队形。春玲下着口令,齐步走到江水山面前立定。春玲向江水山报告道:“民兵队长!全体女民兵,请示命令!”
水山瞪了她们一眼,粗声说:“解散!”
“体息多长时间?”春玲故意装做不懂他的意思。“回家!”水山挥着手。
“下次什么时候集合?”春玲又装糊涂。
“还集合什么!”
“操练呀!”淑娴手摸着被蜂子蜇痛的脖颈,大声回答。“哼!”水山气忿忿地说,“我看拉倒吧!”
“队长,你再不答应,俺们要哭给你看啦!”尖嘴闺女自以为神通广大,做出可怜相,想打动民兵队长的心。江水山扬扬手:“哭去吧,你们哭出的泪水,能把反动派淹死。”
妇女们又要讲话,被春玲的手势压下去。她突然变得高昂起来,大声说:“民兵队长!我们全体女民兵向你们男同志挑战,十天过去,哪样赶不上你们,我们甘拜下风,自动解散!”她转向她的部属:“怎么样,大家敢不敢?”“敢!”响亮而清脆的回答声。
“举手!”妇救会长喝令。
刷地一下,妇女们的手臂齐戳戳地擎出头上。
“嗯!”江水山的眼睛瞪大了,脸上浮出满意的神色,接着命令道:“解散!”
“啊!还是要我们回家……”女民兵们叫起来。
水山的大手摆了几摆,和蔼地笑着说:“休息一会。”民兵们欢乐地散开了。
“水山哥,俺淑娴姐叫蜂子蜇着啦!”春玲顽皮地笑着叫道。
“哦,她不叫唤,真进步了!”水山来到淑娴跟前,关切地问,“痛吗?蜇哪里啦?我看看。”
“不痛。”淑娴的手不自主地又放到脖颈后面。水山看着她脖子后发红的一块,伸出手来说:“来,我帮你把毒挤出来就好啦!”
淑娴羞得全身烘热,面色通红,顺从地老老实实地让他去做。姑娘的心有说不出的激动……趁操练休息的机会,老东山把春玲叫到门外槐树底下。他心情不安地问:“儒春这一阵子没给你信?”
“大爷,有信我还不跑着去告诉你吗?”春玲揩着绯红的脸蛋上的汗水,怡然地笑道,“没有事,大爷!战事紧,部队和敌人打得激烈,没空写信是常事,你放心好啦!”老东山心事沉重地抽了一锅烟,叹息道:“战事越紧,我的心就越放不下!就怕……唉,我昨儿送公粮路过冯家集,听说冯儒顺老汉的儿子死——牺牲啦!”
春玲的心抽了一下,笑容失却了。她理了把鬓发,安慰老人又表自心地说:“大爷,没有牺牲革命成不了功,可是为了全国人民永远不流血,不受苦受难,非起来和反动派动刀枪不可。自己的亲人谁都疼,是常情;不过,大爷,你遇上这种事,就想想俺冷元大爷,比比他,自己就舒畅啦!”老东山沉默了一会,头渐渐抬起来,说:“嗯,我该学冷元哥和你爹的为人!可就是——唉,我这颗心遇上事就按不住。好,玲子,我咬着牙跟着你们走!你是不是再给儒春打封信?”
“好,今夜里就写。大爷,儒春在前方打反动派,咱们要对得起他!你还有别的事?”
老东山的脸色明朗起来,说:“我想问问,你说通水山没有?他自愿不自愿?”
老东山去孙若西家大闹了花堂回来,找到未过门的儿媳妇,难过地说:“你大爷又错啦,错啦!对我事小,淑娴这辈子糟啦!”
春玲向他做了解释,告诉老东山,象他那样看法,是封建思想。
老东山深负内疚地说:“唉,早叫她和水山成亲多好!都是我糊涂,如今晚了!”
“不晚,大爷。”
春玲当时也找过江水山,将淑娴对他的感情全部告诉了他。江水山沉默了好久,长出一口气,说:“难为淑娴她对我的心这末深,不过正象你说的,她还是对我了解不透,没从大的方面去做。我也没向婚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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