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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不是?你舅走了也不来啦。你还说北河发大水国军就来了,水发过一次啦,连影也没有。幸亏早和江任保拉扯上,不然,过几个月我肚子大了,就……唉!”王镯子抱怨地伤心地说,“杀人家没杀成,落得我家两口送命……”“你想妈啦?”孙承祖揶揄地冷笑一声。
“那老东西死就死啦,不打死她把我也抓了……可我哥……”
“那也是他自己找的!”孙承祖气恨地说,“不提这些啦,以后要紧。”
“那你打算怎么办?”
“国军老不过来,我也要走了。”
“走?你走,撂下我,我跟谁去?你不能走,在家老老实实躲着,别再动他们好了。”
“不动办不到,我不是一般的国民党员!杀不尽共产党,就没我们的天下!”孙承祖咬着牙根说。
“天哪,我可怕啦!”王镯子呜咽起来。
孙承祖想了一想,安慰她道:“好,我不走。叫共产党吓跑了,不是好汉,也没完成党国交给我的任务。”他转脸问她:“孙俊英今天去送曹冷元的葬没有?”
她才不出这个门。“王镯子心里又酸溜溜的了,”你老和她去胡闹,能管屁用!“
“这是烧热了再打铁,看她的表示对我算贴心了。再加一把劲,就是我们的人了!”孙承祖思忖道,“现在咱们是单枪匹马,非把她拉住不可。”
“你小心她的肚子再大了。”王镯子说着扭过身。“这你放心,她在牟平时就不会生孩子了。”孙承祖淡漠地笑笑,又嘱咐她,“老东山改变了态度,你以后少去。”王镯子愤慨地说:“我还多去干什么!幸亏你有话在先,我鼓动他时从来没说露骨话,不然又是麻烦。老东西,怎么冯寡妇没憋死他,今儿还拄着拐来开追悼会……”
掩埋曹冷元老人灵柩的那天,夕阳斜射时分,去桃村支前的人们回来了。春玲来到家门口,门锁着,她忽闪了几下睫毛,就抱着扁担朝儒春家里来了。
“奇怪,怎么门没闩?”春玲打量着瓦门楼底下虚掩着的大门,惊异地自语道。她小心地推开门,防备着门后的狗的袭击。但是这次却不见有狗声,她大着胆子跨进门槛:狗没有了。
春玲把扁担靠墙别好,轻脚走进屋门,眼睛突然瞪大了!朝着门口的正间的北墙上,她从前来此首先刺进眼里的那张满布苍蝇屎的灶王爷画,消失了;代替灶王爷的,是一张不大的戴着八角帽的毛主席的肖像。骤然,春玲浑身通过一股强烈的暖流,觉得这屋子特别明亮,与从前完全变了样。她不由地站住脚,向那张毛主席像望了一会才走进里间。春玲见一个人脸朝里趟在炕上,他的头刚剃过,闪着耀眼的亮光。春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寻找什么似的在这颗头上巡视一遭,才确信那条向她撅过、甩过多少次的小辫子是剃掉了,老东山留了五十多年的辫子,至此断根了!
“大爷,你好呀!”她温和地问候道。
老东山转过头,望着来人,愣了一霎,忽地翻身坐起,欣喜地叫道:“啊,玲子!你回来啦!”他立刻下炕。对方的反应感染了姑娘,她拦住他,亲切地说:“大爷!你快趟下,你有病……”
“没病,我快好啦!”老东山坚持要下炕,推让了好一会,春玲落坐炕沿后,他才坐定了。他见春玲身布旅尘,还带着包干粮的包袱皮,即忙说:“孩子,你是才回家……快做饭吃……”
“不用,大爷!我不饿,饿了我自己会动手……”春玲拦挡住他,突见老东山的眼睛闭紧,泪水淌了出来。她吃惊,急问:“大爷!你怎么啦?”
“哦……”老东山不顾害羞地在未过门的儿媳面前拭着老泪,“我对不起你,玲子……”
春玲深深被老头子的行为打动了心,眼里闪着泪花,激动地说:“大爷,别难受,过去的事就算啦!”
老东山装上烟锅,春玲给他点上火。他抽了几口,沉痛地说:“玲子!你大爷自以为聪明一辈子,糊涂事都叫我干啦!过去,你们当干部的不管说什么,我是半个心听着。我眼睛只瞅着自己的几亩地,也把别人看得和自个一般大。这次我病了,不听你、你爹和水山的话,找冯寡妇——那个糟蹋人的坏蛋——来跳神,差一点把我的老命害啦!我只以为活不得了。幸亏水山大侄找来药先生,救了我这条命!唉,直到要做鬼了我才知道痛啦!这些天我前前后后想了多少遍,觉着从前我错啦,错在没全听共产党的话上。神仙是骗人,亲戚不顶用,王井魁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