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也同样残酷:乔已经死了四年了。还是让我继续爱她,任那些烦心的问题自生自灭吧。我直接从老头里接了最后一口水,在嘴里彻底过了一遍,吐了出来。
我回厨房想把咖啡机调到早上七点,这时看见冰箱磁贴形成一个新的圆圈,中间是一条新信息:
蓝玫瑰骗子哈哈
我对它看了一会儿,思忖着是什么东西把它放在那里的,为什么?
思忖着它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伸出一只手,把那些字母搅乱,搅得远远的。然后我上床睡觉。
第13章
我八岁时得了麻疹,病得很重。“我以为你快要死了。”一次我父亲对我说,他不是一个说话爱夸张的人。他告诉我,他和我母亲是如何在某个晚上把我浸到一浴缸冷水里,当时两人都担心冷水的刺激会让我心跳停止,但两人都确信如果他们再不做点什么,就得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高烧烧死。我已经开始大声地说些重复的胡话,说什么看见屋里有明亮的人形——被吓坏了的双亲很肯定那些就是来带我走的天使。而在把我浸到冷水里以前父亲最后一次给我量体温时,按他的说法那支旧强生肛门体温表的水银柱升到一百零六度(华氏一百零六度约合摄氏四十一度)。他说,在那之后,他就不敢再给我量体温了。
我不记得什么明亮的人形了,但我记得一段奇异的光景,那时我仿佛站在一个同时放映着好几部电影的游乐园长廊上。世界变得有弹性了,那些从未膨胀过的地方现在膨胀起来,那些一向坚硬的地方现在摇曳着。人们——大多看上去高得不可思议——迈动着漫画里才有的双腿,在我的房间里冲进冲出。他们的说话声隆隆作响,产生即刻的回声。有人在我眼前晃动一双婴儿鞋。我好像记起我的兄弟西迪(塞德的昵称)把手伸进衬衣里面,手贴着皮肤发出放屁一样的声音。时间的持续性崩溃了,每样东西都以碎片的形象出现,像挂绳上奇形怪状的维也纳香肠。
从那件事到我回莎拉…拉弗斯的那个夏天之间的许多年里,我得过各种疾病感染、甚至难以启齿的毛病,但没有一次像我八岁那年的那场高烧。我也不认为自己会再有这样的经历了——我相信只有儿童、得了疟疾的人、或者精神严重分裂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体验。但七月七日晚上和七月八日早上,我所经历的感觉和那场童年梦魇是那么相似。做梦、醒来、行动——融为一体了。我会尽我所能向你们描述那番经历,但我的任何一句话都无法真正传达那种经历的奇异之处,那就像我发现了一条隐匿在这世界的围墙以外的秘密隧道,并沿着它爬行似的。
起初,音乐响起。不是狄西兰爵士(爵士乐的一种,盛行于美国南部各州),因为没有喇叭声,但很像狄西兰爵士,一种原始、带持续鼓点的比波普(爵士乐的一种)。由三四把吉他、一只口琴、一把直立贝斯(或许是一对)演奏,这些声音的背后是一阵有力、欢快的鼓点,但听上去不像是在一架真的鼓上演奏出来的,而像是一个打击乐队天才在敲击一堆盒子。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进入——女低音的声线,不太像男人的声音,在高音区变得沙哑。那是一种同时带着大笑、催促、和威胁的声音,我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莎拉?拉弗斯,虽然她有生之年从未录制过一张唱片。我听到莎拉?拉弗斯在唱歌,听,她唱道:
“你知道我们要回曼德里,
我们在沙子上跳舞哩,
我和乐队一起唱歌哩,
我们尽情开心——
跟我玩,宝贝,来吧!“
贝斯——是的,有两把——照着《谷场舞曲》的调儿突然闯了进来,就像猫王版《宝贝,咱们过家家》里面贝斯进入的那段,紧跟着是一段吉他独奏:是索尼?泰德威尔的演奏鸡嘴吉他。
黑暗中隐约闪烁着微光,让我想起一首五十年代的歌曲——克劳迪?克拉克唱的《聚会之光》。现在它们来这儿了,房子通往水边的枕木台阶边的一棵棵大树上悬挂着日本式的灯笼。晚会的灯火在黑暗中投身出一个个神秘的光圈:红色、蓝色和绿色的光圈。
在我的身后,莎拉正在哼唱她的曼德里小曲的过门——“妈妈真他妈喜欢它,妈妈真那么喜欢它,妈妈喜欢整晚聚会”——但声音渐渐变轻。听声音“莎拉和红顶男孩”把他们的演奏台安在车道上,离乔治·福特曼给我送麦克斯?德沃尔的传票来的那天停车的位置不远。
我走下台阶,向湖边走去,穿过那些光圈,走过一盏盏晚会的灯笼,它们被翅膀柔软的飞蛾簇拥着。一只飞蛾钻进一个灯笼里,灯光把它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