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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看着西方天空的焰火。红色的光群变成蓝色,绿色的变成;无形的美人们身穿闪光的夜礼服在云端漫步。
“我知道你今天遇见了我的儿媳妇。”最后他终于开口了,听上去又气又恼。
“可能吧。”我说道,努力装出毫不吃惊的样子,“我能知道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德沃尔先生?”
“我知道发生了一起事故。”
白色的光点在空中舞蹈——像是爆炸的宇宙飞船,紧接着传来阵阵噼啦声。我发现时间旅行的秘密,我心里说,原来是一种听觉现象。
我刚才把电话握得太紧了,于是让手放松了一下。麦克斯·德沃尔。五亿美元。他不像我想的那样待在棕榈泉,而就在近处——就在T填,如果我能够依赖电话背景里标志性的“嗡——”声的话。
“我在担心我的孙女。”他的声音更加暴躁了,他火了,很显然——这是一个多少年来都不用掩藏自己情绪的人。“我知道我儿媳妇的脑子又发昏了。她常常那样。”
现在半打五颜六色的火球点亮了夜空,像老迪斯尼动画片里的花朵那样纷纷绽开。我能想象人群聚集在卡斯特尔—维尔,盘腿从在自带的毯子上,吃着冰激凌筒喝着啤酒,同时叫道“噢——”。我想,那就是一项艺术口成功的标志——所有人都同时叫道“噢——”。
你被这家伙吓坏了,不是吗?乔的声音问道。好吧,也许你有理由害怕。一个认为自己有权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发火的人……这样的人可以是很危险的。
然后是玛蒂的声音:诺南先生,我不是一个坏母亲。这样的事以前从没发生过。
毫无疑问在那种情况下大多数坏母亲都会这么说,我心想……但我相信她。
再说,妈的,我的电话号码是不公开的。我坐在这儿喝可乐看焰火,谁也没犯着,而这个家伙居然——
“德沃尔先生,我不知道——”
“别对我来这套,识相的别来这一套,诺南先生,有人看见你和她们说话了。”他的口气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贴了共产主义分子标签的可怜家伙站在乔·麦卡锡的委员会跟前,而他正是麦卡锡本人。
当心,迈克,乔的声音说。当心麦克斯威尔的银锤子。
“今天我的确遇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还跟她们说了话。”我说,“我猜你说的是她们吧。”
“不对,你看见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独自在路中间走。”他说,“然后你看见一个女人,我的儿媳妇,开着那辆破东西从后面赶上来,那孩子很可能被她撞死。你为什么要保护那个年轻女人,诺南先后?她有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你这么做对那孩子没好处,我可以告诉你。”
她答应带我回她的房车,然后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心里说,她答应只要我守口如瓶她就从头到尾都张着嘴——这就是你想听的吗?
是的,乔的声音说。很可能这就是他想听的;很可能这就是他愿意相信的。别让他激起你幼稚的讽刺欲,迈克——你会后悔的。
我到底为什么要保护玛蒂·德沃尔?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这个会在里面陷得多深。我只知道她看上去非常疲惫,孩子身上并没有青一块紫一块,也没有显出受惊吓或发呆的表情。
“的确有一辆车,一辆旧吉普。”
“这下有点儿像样了。”他满意了,露出极有兴趣,几乎是贪婪的口气,“那——”
“我猜她们是一起开车来的。”我说。想到编故事的才能并没有弃我而去,我几乎得意忘形了——觉得自己像一个过了气的棒球投手,虽然无法再在众人面前表演,却能在自家后院里投出漂亮的弧线球。“小女孩可能想摘些野花。”我仔细地斟酌每个词,好像自己没有坐在自家露台上,而是在法庭面前作证。哈罗德会为我骄傲的。哦,不。哈罗德会惊讶我居然会参与这样的谈话。
“我猜她们是在摘野花吧。这件事我记不太清楚,真糟糕。我是一个作家,德沃尔先生,我开车时思想常常会飘——”
“你在撒谎。”现在他毫不掩饰,气急败坏像一锅烧开了的水。正如我原先怀疑的那样,要这个人不顾羞耻地扯下脸皮是很容易的。
“德沃尔先生,电脑德沃尔,是吗?”
“你猜对了。”
脾气不小的乔越是怒火中烧,声调和措辞就越是变得冰冷,此刻我发现自己在模仿她,说实话这很奇怪。“德沃尔先生,我不习惯夜间被陌生人打扰,也没有兴趣继续和把我称作骗子的人谈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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