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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直接,很利落。”
无涯点头,“这样很好。”
湛明婵笑道:“哦?你不是认为还有更温柔的办法吗?”
无涯轻声说:“这就是最温柔的办法。”
“比起传说中,你身边的那口锅子?”
无涯的目光轻轻一凝,“啊。”
湛明婵退后一步,拱手为礼,“无涯上仙。”
无涯微笑:“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您如何称呼我的先祖?”
“湛掌门。”
“太拗口了。”
“我也这么觉得。”
“我叫湛明婵。”
无涯说:“知道了。”
湛明婵说:“十九层,您加诸在锁上的封印,我给打开了。”
无涯说:“那里已经干净了。”
他说:“我该走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回到你的生活中吧。”
湛明婵说:“知道了。”
无涯消失在袅袅青烟中,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也随之不见了,无涯的心很细。
白瑢的高跟鞋踏进了卫生间,“明婵,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
这个故事的尾声
湛明婵和白瑢走在夕阳余晖下的大街上,周围的女孩子们都手拉手,亲密地调笑,她们没有,始终保持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她们在淡红的光中穿梭,谈着以前的一些事情,譬如当年的同学,当年的老师,当年的伤害和被伤害。
“有人对我说,要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一面镜子,我对他们笑,他们就会对我笑,但是为什么,我这么做了,却没有人对我笑呢?”
白瑢真挚地说,“只有明婵,只有你对我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说,谢谢你。”
湛明婵微笑,说:“是吗?不客气……你是我的朋友呢。”
白瑢眼睛一亮,说:“真的?”
湛明婵微笑道:“那当然是真的。”
亲爱的白美女,你认为我当时还有选择吗?
和叶小柔已经维持不了脆弱的和平。
和其他人都是平淡的友好。
青春的女生,是连去卫生间都要成群结队的。
谁被一个人留下,谁就是最耻辱的存在。
而你主动地对我笑。
我还有选择吗?
你问我为什么毕业后就不再联系你。
没有感情,哪里还需要联系。
你说谢谢,我却该说对不起。
白瑢说:“我能知道你的手机号吗?”
湛明婵和她互换了手机号码,白瑢笑着说:“好了,我男朋友接我来了,保持联系啊。”
路边停了一辆深黑的帕萨特,流畅的线条曾经是湛明婵最痴迷的。
白瑢像只自由的小鸟,她真的寂寞吗?
而自己一个人,站在喧闹的街道,她低头看着脚下,明亮的光下,也有被拉长的影子,是永远不会明亮的存在。
她听到白瑢欢快地叫着:“宗堰!你来得好早呢!”
湛明婵的手指,慢慢地缩紧,又慢慢地松开。
湛明婵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她很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座位,靠窗,靠里,所以她睡了一会儿,做了一个颠簸的梦,梦里有很多鬼在她身边游走,他们的手抓着她,好像无数只铁爪挠心,面前站着一个人,白光在这个人的背后,使她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但却下意识地知道这个人,在旁观自己被万鬼攻击。
然后她准确地醒来,走下车子,在熏风中回到了公寓,她一直称呼这个地方为“公寓”。
打开防盗门,打开木门,阖上防盗门,阖上木门,按开廊灯,五颜六色,是她特意挑选的灯管色彩,她希望这样能让一个人的公寓,变得温暖一些。
换鞋,放包,洗手,手机响,她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两个端庄的汉字:
哥哥。
哥哥是二哥。
“喂。”
“妹妹?回家了吗?”
湛明婵嗯了一声。
父亲,母亲,大哥,会称呼她为“明婵”。
只有二哥,会说“妹妹”。
所以父亲是父亲,母亲是母亲,大哥是大哥,二哥是哥哥。
白瑢努力把周围的人当作镜子,主动地去笑。
而自己是把自己当作镜子,被动地去笑。
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