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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盏盏的灯亮起,灯海,就从我站立的脚下,向四周蔓延,波涛汹涌,起伏不定,霓虹,射灯,车灯,路灯,高楼大厦的绚烂,小户人家的灯火,还有最微弱的,人们打开手机时候的光芒。
我能看到天边那座耀武扬威的巨楼,也能听到耳畔,寺庙古朴的钟声,我站在钢铁混凝土之巅,低头就是平湖柳堤,十里桃花簇拥着琉璃瓦的小亭。
在古今之间喘息,这座城市在迷惘中生活,就这样矛盾。
矛盾带来的美,让人迷醉,令人窒息,我就在迷醉中,一点点窒息。
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妻子了,但我还是迷恋上了他,他似乎也迷上了我,或者我的身体。
他曾经抱着我惋惜,为什么要那么早就结婚呢?
我默默地亲吻他的脖颈,他的手摸着我的乳房,我们在床上,□裸地遗憾。
她有钱啊。
我微笑着抚弄他的发,他压在我的身上,重得像一块石头。
因为他的老婆有钱,所以他成功地白手起家,四十出头,已经是有千万身家的成功人士。
因为他有钱,所以我做了他的情妇。
我很年轻,还在念书。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我和所有的同学一样,朝气蓬勃着谈论美好未来,就像天使。
而到了他的面前,我就是荡妇。
两个矛盾的词汇在我身上穿插着,就像两把刀子在杀我。
现在,我站在高台的最外沿,俯瞰着这座矛盾的城市,它是那么大,大到从高处欣赏,会震撼于天地的广阔;但它又是那么的小,小到一碗豆汁,几块驴打滚,一块青色城墙砖上正躺着一只风筝,还有那穿透云朵的清朗嗡鸣,竟是一只双轮的圆盘在细线上抖出来的。
矛盾的刀子杀我,也杀着城市。
我受不了这种正在被杀的感觉。
于是我问他,我们能光明正大地天长地久吗?
好像调色盘拍了过去,他的面皮在瞬息,赛过了那绝活变脸。
他仓皇地穿好了衣服。
我依然□在床上,舒缓着四肢,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
作为情妇,我提出了最不要脸的非分要求。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见我。
我跟踪了他,他的时间表,我早就清楚了。
就是昨天,下着雨,不知道是最后一场夏雨,还是第一场秋雨,水温是冷热交替的,我等在他公司的门口,看他钻入了银白的车中,修长的车身隐没在雨幕里,我叫了辆车,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光临的竟然是一家大众化的快餐店,意识到这一点,我竟感到可笑。我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停下车子,甚至是小跑着进门,公文包在他的手中一甩一甩,他只有在最焦急的时刻,才会这般不安。
我趴在了玻璃窗前望着,里面是橙黄色的温暖,此时路灯亮起,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陷入黑暗。
我看到他和一个绿裙女人亲吻,我不认识那个女人,那也不是他的妻子。
我笑了,雨水悄悄打着我的发帘。
我离开了。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但我今天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他死了。
怎么死的?警察在岸边发现了他的公文包,然后在河里捞起了他的尸体,尸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他的妻子可以知道,而我无权明白。
是的,他就是这个帖子所谈论的第五位死者。
而我,是刚刚被他甩了的情妇。
我的脚尖悬空,脚跟还立在电视塔高台的最外沿,反复咀嚼这个事实,然后回忆着和他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我们第一次□时,他内裤上绣着的戏水鸳鸯,他那有钱的妻子,竟也是女红的好手,他脱下了这条内裤,扔在枕边,压倒了我,我侧过脸,那对鸳鸯在昏暗的光下,竟是如此明艳。
我走下了平台,回到了曾经在我脚下的一切渺小中,他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他旅途中的路人。
第四章 再见白瑢
苏婷走过来,“我去弄早餐。”
湛明婵嗯了一下,苏婷说:“表姐夫明天赶回来,今晚,明婵……可以再……”
湛明婵含笑点头,苏婷开朗多了。
目送苏婷进了厨房,笑容倏地消失在嘴角,湛明婵点开了“冷风过境”和“冥濛雨”的个人资料以及发帖,回帖的历史纪录。
“冷风过境”的资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