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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负我千行泪,念苍天,幸遇君。’同为女人,她竟让我非常羡慕。可怜我这一生,征战杀伐,却没有这样一个男人,值得我流千行泪,值得我感念苍天。”
秦敖一动未动,任她抬手抚摸他的衣襟,轻靠在他的肩头。
“清浅,”她又转回他身前,他看她眼中竟有泪光闪烁,他也依稀记得站在小蝶遗体前,她冷漠的目光——女人,当真都有两副面孔,一副是给这世界看的,一副是给男人、那些对她而言有意义的男人看的。
秦敖拿过她手里的长绢,折好,放进胸口的衣袋里。
“四姐”微微一怔,瞬间抹去脸上的尴尬,笑问,“你既然这么在意,我倒是奇怪了,你从没想过为她报仇吗?没想过、因她与我们反目吗?你不会没有一丝恨意吧?是什么、让你一定要把仇恨掩饰得这样不露痕迹呢?”
“我好像说过……她再好,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个丫环。”
“不过是个丫环?是这样吗?那你通宵不睡又是为什么?心里的悲伤不能排遣吗?”
“我不会为了她和你们反目,”他疲惫地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她也不会希望我那么做。”他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了。”
“没什么,清浅多虑了。我只是有些疑问,若你不想回答,用行动说明也是一样的。”“四姐”说着,踱到桌子旁,端起上面一只酒壶,看着秦敖。
“今晚用餐时,去看看雅德利先生吧。”
端着酒菜走进牢房的时候,他微微侧目,给雅德利使了个眼色,雅德利明白,在暗处某个地方,有人监视着他,于是,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睡不着觉,来看看你。”秦敖这样说着,不经意地转过身,在胸前,交换了两只酒杯的位置——动作之微,雅德利都不曾留意,只配合他继续着“表演”,冷笑一声,“通敌叛国的小人,你晚上若能睡踏实,那才奇怪呢。”
秦敖略作环顾,“雅德利,你看着牢房凄冷、四壁阴凉,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们好歹相交一场,我过来陪你喝点酒,说说话,总胜过你一个人在这儿挨过漫漫长夜吧?
一时之间,雅德利不能领悟秦敖的意图,又不能问,微微皱眉,看着他,“秦敖,看来你心里还真是憋着不少话呢。”
秦敖把酒菜推到雅德利跟前,“来,我知道你好久没喝杜松子酒,早就嘴馋了。我们暂时忘了恩怨,边喝边聊。”
雅德利哼了一声,拿起酒壶,又随手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到自己面前,秦敖忽然握住他的手。
“我来。”
来此之前,“四姐”千万嘱咐,两只酒杯的位置切勿混淆;他默然点头,这样的生死大事,他又岂能混淆?
他从雅德利手里拿过酒壶,又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上酒,放到雅德利面前;再斟满另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为了我们多年的情谊,为了你来中国的缘分,老伙计,干!”
雅德利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敖。
秦敖把酒送到嘴边,停住,看着雅德利笑笑,一杯酒一饮而尽……
雅德利思忖片刻,也饮尽杯中酒。
隔壁房里的“四姐”,透过墙上的小孔,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制造机会,让雅德利,还有另外八个俘虏,“侥幸”越狱。
那八个俘虏,原在重庆各重要单位任职,是夜,“四姐”已教人在他们的食物中掺了SQ4,他们成功“越狱”后,会在不知不觉中把病毒传染给那些重要单位的其他人员,这样,兵不血刃,就可以瘫痪这些重要机关,再加上不久后的病毒弹轰炸,重庆这座以为中国命脉的城市就可被彻底摧毁——“四姐”自得地打好这样的算盘,把给雅德利下毒的任务交给秦敖,是她一时兴起,她清楚雅德利对黑室的意义,亲眼见得秦敖双手多染一抹鲜血,她的内心就会多得一分安定。
逃到山脚,重庆市区翘首可望,雅德利和八个俘虏以为日本人不会追来的时候,却见到了秦敖。
雅德利稳定住八个俘虏的紧张,拉过秦敖到一旁,询问事情的原委;整个过程下来,他已察觉到事情的蹊跷。
秦敖没有回答,只掏出两枚手雷,悄然放进雅德利怀里,“再往前,有一条河,叫作白涧河。河对岸有一间废弃的茅屋,过了河,你建议大家到茅屋里稍作休息,然后……找机会,独自出门,炸死他们。”
“你说什么……”雅德利瞪大眼睛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