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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又嘱咐怜香几句,便匆匆离去,想是有许多事还等着他去办。
怜香是个办事麻利的小姑娘,不一会就为我将偏厢房拾兜好。
我看着怜香那和善的眼神,顿生好感,将她叫到跟前,想问问我夫君的病情及生活习惯,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我还得仰人鼻息过活呐!
从怜香口中我才知道他在我嫁入庄家的那晚,病情一度恶化,甚至差点毙命。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婚礼是一个没有新郎的独角戏,敢情这场婚礼只是为了冲喜。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就凉了半截,幸亏他活了下来,否则以我这个刚过门便克死丈夫的不祥女子,悲惨命运可想而知,为自己的丈夫终身守节,或随丈夫去,做个贞洁烈妇。
怜香看我的眼神总是流露出些许的同情,我猜她也是个软心肠的人,便拔下头上唯一的一个玉簪子,递给怜香道:“妹妹,姐姐同你一样都是苦命人,往后望妹妹多多点拨点拨。”
怜香大呼:“使不得……使不得……”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收了我的簪子。
他的病似乎来的凶险,往后的几日他都毫无起色的昏迷着,汤药很难喂进去,我也不敢有所懈怠,与怜香日夜轮流着侍候在身旁。
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里,我只能不时与怜香拉些家常,以解闷子,也借此机会套套庄家的底子。我这才得以理清庄家的厉害关系所在。
原来庄家是这一带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主要以经营盐业生意为主。生意做的倒是很大,但是自从老主子去世了以后,家中男丁很是单薄,我的夫君便是唯一的嫡子,其他庶妻并无所出,因此,多年来家中主事的人便是大夫人。
但我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我夫君的名讳,也不敢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怕会吓坏了怜香,自然更不敢问庄家将兰儿娶进门的真正原因。
想起临来沁竹园前,夫人的敲山震虎,让我深知一个妾的本分是什么,位分不比婢子好到哪里去,因此我便随怜香喊他做主子,希望我的谨言慎行能保我一时半会的安宁。
第六章 针锋相对(上)
我累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是那种不顾形象,不选时候不选地点的,就那样失去了意识,许是真的太累了。
在梦中,又看到了故人。
虽然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是我的至亲。
他轻轻的抱着我,温柔的抚着我垂下来的青丝,用很柔软的目光包裹着我,将我融化,让梦中的我也能找回熟悉却遗失已久的幸福感,我不觉笑出声来……
许是我笑得太幸福,便有人将我往地上狠狠一推,把我从幸福中吵醒。
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很是忿恨谁这么无良,连趴着床沿偷偷睡会都不行,那么残忍地将我推下地?!却对上了一双骄纵不逊的眼神,眼神的主人便是我的夫君,那个连日来一病不起的病秧子。
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谁,怎会在我房中这样不顾形象的大睡?”一种他的领地被人侵犯的愤然。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床边留有一大滩可疑的水迹,瞬间一阵脸红脸热,赶紧抹抹嘴角残留的口水,低垂着头小小声的回道:“主子,贱妾唤作兰儿,是夫人指到您房里侍候您的。”
我以为他是闹小孩子脾性,一会就过去,谁想他突然大叫起来:“怜香!怜香!……”
隔壁的怜香听得他气急败坏的乱叫一通,也不敢怠慢,顾不得刚睡下,便赶忙过来回他,他指着我道:“让她给我滚出去,滚!”
怜香边冲我使眼色边软言软语的哄着他,安抚他的情绪。我也不再多做计较,想是他不喜生人在旁,识相的起身悄悄溜回自己的房中。
过后的很长时间里,隔壁还是时不时传来他的哭闹声,不休不止,我也跟着心烦气燥。
寻思着往后的日子里怎么才能和这个被宠坏的小霸王周旋,我都能预想到我未来不太平的人生。
刚来庄家那单纯的想要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想法更是无从谈起了,我就傍在活火山的中心地带。
我烦恼的耙耙头,使劲的来回甩我那因着这个大变故而变得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却没能让我从苦恼中解脱。
次日,一大早我便爬起床,麻利地将自己收拾干净,早早候在他的房门外。
见怜香端着药碗过来,正准备掀起门帘子进去,我赶忙拦住她,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软声地对怜香道:“好妹妹,我送进去吧!”
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