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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愉妃,就是她分位最大了。乾隆爷也有意处处彰显她紫禁城女主人的身份,各种典礼、宴会,只要不逾矩的,陪同的总会是容妃。十一阿哥非公开场合对她执母子之礼,自然也使得。况且永瑆一向是个精乖之人,不若十二直,也不比老五呆,往往是乾隆爷的眼睛瞄向哪里,他的风便能吹向哪里。对能够跟容贵妃娘娘、乃至十公主十六阿哥亲上加亲,他心里自然是十二分愿意的。
只是,天家的一举一动,永远都牵动着天下人的心的。乾隆爷不管是即兴的还是蓄谋已久的指婚,都让北京城里里外外这些朝廷亲贵们心思活泛了起来。你解释说容妃娘娘跟吐鲁番和卓家的关系,就好比一个水牛一个天牛,虽然名字里都带着“牛”,差的却不止一个跟斗云的距离。可他们听不进去,他们只听到自己想听的,只看到自己愿意看的,于是,他们就只听到跟看到两个字——和卓!
北京城的暗流便涌动了起来,跟老佛爷阴晴不定的脸色似的,一天重似一天。连带着,一贯稳重矜持的苏黛香,都有些蠢蠢**动了。
“娘娘,您说,这万岁爷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十六阿哥?”
含香心头一颤,“嫂嫂,这种话,切不可再说。”
容妃娘娘对她一贯亲近的长嫂,难得的声色俱厉。虽然她是个西贝货,但是七年多的相扶相持、相处相携,含香在心里早把和卓家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把对亲生父母的思念和感情转嫁到了远在天山脚下的阿里和卓跟图尔都身上。二十一世纪的亲友,这辈子算是见不着了,但回疆的亲人,却还可以时常书信往来,甚至回部进贡的哈密瓜、葡萄、沙枣,乾隆爷都会乐见其成的看到随行中专属于容妃娘娘的那一份。至于近在北京城的叔父、堂弟,关系自然更是亲密,尤其是时常出入后宫的嫂嫂苏黛香,准确点儿说,她怕是含香这辈子唯一的闺蜜。
而现在,含香却在用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盯着她。
“娘,娘娘,北京城里现在都在传,连,连几位亲王福晋也都……”
含香不知道这位嫂嫂如何会变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她更加清楚的是乾隆爷的禁忌。
寡妇未必愿意别人提及亡夫,离异的男子也不见得愿意说起前妻,任何人都有自己话题上的禁忌,就像明星们拍戏不愿意告诉你他们的片酬,比尔盖茨也不会对媒体公布他存折上有几个零一样,当皇帝的也有禁忌,或许很多,或许很少,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绝不愿意别人惦记着他的皇位,绝不!
这是含香最不愿意涉及的话题,不管是伪装哄他也好,还是真心待他也罢,这件事情,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有意无意的绕了开去。即便面对乾隆爷偶尔有心无意的旁敲侧击,含香也会装傻充愣的敷衍过去。这就好比一颗橘子,刨开了皮里面未必是坏的,但你一旦把它刨开了放着,早晚有一天会坏的!
含香,当然不希望遇到这一天。
“五叔怎么说?”
“他?”苏黛香斟酌着,“他到没说什么,还严令咱们家的人噤声,不管外面怎么传,只管照样生活。我这不,也是跟娘娘私下里……”
含香点点头,额色尹叔叔向来是个通透的,当初家族拥护清军、围剿大小和卓,也是他最早的提议,而事实证明,他的观点始终是正确的。
“既如此,嫂嫂何必多次一问?照叔父的话做便是了。”
被自家小姑浇了一头凉水,苏黛香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虽然满朝亲贵的奉承让她有些飘飘然,但她心里也清楚,娘娘跟叔父的眼光,一向比她敏锐的多,他们的判断,也从来没出过差错。
“是臣妾多嘴了,臣妾不该多想,臣妾也明白娘娘跟叔父的考量,今后,也断断不会多说。只是,只是现如今,既然已说到了这儿,臣妾就不得不跟娘娘说说自己的顾虑。臣妾并非贪图更进一步的富贵,只是担心以万岁爷今日对咱们家的态度,他朝若是别人……娘娘,和卓家族大不了退回回疆去,伊犁将军也罢、辅国公镇国公也罢,咱们都可以不做,但是十六阿哥呢,您打算,让他往哪里退?”
一语中的,苏黛香的话,正说中的含香的心事。她不是没想过,不是没考虑过,也不是没揪心过,作为先帝宠爱的儿子,新皇继位后的愁惨境况,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少吗?远的不提,就说康师傅的皇十四子,那还是雍正爷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但是争又如何呢?历史上争权夺利中失败的案例,更是比比皆是。世人只看到帝王家的风光荣华,可曾想过紫禁城里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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