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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是,叶秋发现自己竟然感到有点失望。
想进一步开口说话,母亲的身影从厨房门口移了过来,她才明白孟旸谷为何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蹬、蹬、蹬!叶秋趁机退开三大步,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秋,回来啦。”不知情的林倩文端咖啡给客人。“来,旸谷,试试看我煮的咖啡,虽然比不上秋,但也还过得去。坐呀,千万别跟伯母客气。”
“谢谢伯母。”孟旸谷在应对之间,眼色不忘瞟向叶秋,像在问:真的吗?
对方别开脸,甩头不理,矛头指向母亲——
“妈,你怎么会让他进来?”
“为什么不?旸谷是我们的邻居。再说他帮了妈一个大忙,请他进来坐坐、喝杯咖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知不知道他——”
“他怎样?”
“他……”啕,她怎么说得出口!“妈,你根本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个厚颜无耻、下流卑鄙、混蛋加三级的宇宙无敌大猪头!
“我不会请陌生人进门。”她说,回头朝孟旸谷殷勤招呼:“再多坐一会呵,等我先生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还请他吃饭?!叶秋傻眼。“妈,我们没有请邻居吃过饭,一次也没有。”
“从现在开始也不晚。”林倩文独断道,内心对于女儿这么排斥孟旸谷,感到些许讶异。
她的女儿虽然从小受宠到大,但不至于失礼节,所以从来不能归类为任性,这么近乎无礼取闹的举动倒是第一次。
林倩文的视线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来回。难道在她跟丈夫出国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怎么可以引『狼』入室,把坏人请到家里来!”还是只彻彻底底的大野狼!小红帽叶秋气得眉头频打结。
孟旸谷闻言,放下咖啡起身,神情沮丧道:“伯母,既然秋不欢迎我,我想我还是离开好了。”
“请便!”快走快好,她才不会被他的假面具蒙骗,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不过是上礼拜的事,记忆犹新。
“秋!”林倩文警告地睨了女儿一眼。“旸谷是妈的客人。”
“妈,你不了解他,他是个——”
“你就很了解他了?”
“我——”
“伯母,其实我跟秋——”
“不要叫我名字!”她没准过他,从来没有。
“好吧。”孟旸谷客随主意,表现出相当高程度的配合。“伯母,其实我跟叶秋并不像您所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泛泛之交。”
好你个“泛泛之交”!叶秋气凸了眼,死瞪一声不响突然黏到身边的男人,双手并用企图扳开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偏偏孟旸谷的手指头像三秒胶一样,任她再怎么出力就是拉不动。
好恨!经他这么一解释,只有愈描愈黑的份……
但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孟旸谷是——”
“我知道、我知道。”林倩文打断女儿“进一步”的解释,暗笑看来率性大方的女儿此刻害臊的红脸蛋。“不用说,妈看得出来。”难怪会这么紧张。
您老看得出什么来啊?!叶秋已经不敢想象老妈会怎么想她跟孟旸谷的关系。
“你什么都不知道!妈,他——”
“妈知道、妈知道,毕竟你都二十六岁了。”女儿真的长大了。看着自家女儿,林倩文的眼笑弯成两道下弦月,显然相当支持女儿与隔壁邻居的情事。
孟旸谷这个年轻人行事稳重有礼,可以补足秋粗枝大叶的个性;至于杂志报导上的照片,他也跟她解释过了,那纯粹是意外。
依她的判断,她相信他。
“妈,我——”
“好了,就这样了。”林倩文一个挥手,表示“着毋庸议”。
噢,她想一头撞死!
“妈!”她老人家何苦改姓“乔”名“太守”?
存心想整死自己的女儿吗?!
“怎么回事?”甫踏进门的叶宅大家长叶昌黎人未到声先至,“还没进门就听见秋在练嗓子,怎么?你真的打算加入合唱团吗?”
步进客厅的叶父此刻表情上写着戏谑的四个字:最好不要。
同时,他注意到家中突兀的第四人,调笑的眸子为之一凝。
这个年轻人——
“伯父您好。”孟旸谷开口,朝双鬓灰白、身材中等的叶昌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