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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斗中被俘的俘虏,限期等量交换。”
此时,大地像滤掉了所有的杂音,争执双方竖起耳朵聆听完裁定的结果。空前的沉默是绒巴和益西最希望见到的局面,长久的沉默后,绒巴宣布:“如果双方都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调解就到此为止。”绒巴把这话有意说得很快,目的是想尽快结束这一纷争。
“我有一事请求。”昌旺的插话平静而信心十足,他看着绒巴说:“我认为宣读的五条中,唯有第一条需要斟酌。我们也认为后四条可以遵守,但第一条的边界划定,我们认为吉都拉草场作为历史上藏王的赏地,其边界是在日库山的东西两坡并向西延伸。”说完他看了看白玛友珍,昌旺为自己提出的有力证据而满意。
白玛友珍正为鼾声大作的丈夫的失态感到无地自容,她恨不得拧下他的耳朵,心里在骂,“这个丢人的东西。”但她又不好当着众人对浪波不敬,她苦笑着看看绒巴,解释说:“浪波最近身体欠安。”随即吩咐随从小心翼翼地抬起雷打不醒的浪波离开,这一插曲,引来一片久经不息的笑声。土司夫人并不为昌旺的理据所畏,她说:“自从我嫁给浪波后,就知道藏王东进时,在这儿,我们的祖先许多都是功臣,如果这样的话,请昌旺你拿出藏王的印信等物证,如果拿得出来的话,我把阿都拉草场都送给你。”
“好了,好了,”为了避免争吵的再次发生,绒巴打断了白玛友珍的质问,摆出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说,“边界的划分是前辈留给我们最不好分的酥油,谁的理由都有羊群那么一大堆,既然双方对我们裁定的边界线有异议,我看不如这样……”这时,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绒巴的嘴上,他时髦地点上烟不慌不忙地抽着,双方只好眼巴巴地看他被烟雾遮罩的脸。
“糟了,绒巴这小子要干蠢事了,边界划分是千里藏地最烫手的一块山芋,怎么能信口开河啊!”益西伸手去扯绒巴藏袍的裙摆提醒他。
6 领地巡视(13)
绒巴“吞云吐雾”地看着从嘴里飘出来的青烟,似笑非笑的脸在烟雾的时掩时盖下露出几分神秘。此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看见这群土司、头人、僧官急不可耐的表情就像在等待分食一只山羊一样,绒巴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初偿了做土司的权威和意犹未尽的乐趣。怪不得父亲说要当管土司的土司,这奥秘大概就在此时此刻领悟到了。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年富力强的父亲这么快就放权于他,说什么要腾出精力修什么院。就在他品味权力大于边界裁定的这些事的同时,突然蹦出的想法抢在思考前,他说:“如果你们双方同意的话,可以推荐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大活佛来公平地为你们划分边界。”
绒巴的话让在场的人感到疑惑不解,抿着嘴,面面相觑。益西急出一身汗,他不知道绒巴这小子下一步会放出什么难以收拾的馊主意。
“双方可以信赖的大活佛不难找到,但如何通过他来公平地划分边界呢?”昌旺问。
“既然你们都信任我推荐的大活佛,那一切都好办。”话一说出,绒巴差一点用手去捂自己的嘴,他意识到,“那一切都好办”说漏嘴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留给了来世,全没了,他埋怨自己,“糟了,这下可完了,没招了。”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于是,他便以权力者的权力(出于无奈)卖起了关子,想借助长时间的沉默,在嗡嗡作响的头脑中抓住一丝突然飘来的主意。面对如此尴尬窘迫的场面他想,“如果自己不是未来的土司继承人,众人早就用唾沫把自己淹死了。”
时间像停摆的挂钟,凝固而死气沉沉。男人性格的白玛友珍不耐烦了,苦笑着说:“尊敬的大少爷,连奶茶都在罐子里等不及了,你就倒出来给大家喝吧。”
“那好,如果选定了大活佛,我们就在他择定的日子里,选择在大家都能接受的地界上,由他放赶一只公鸡,在规定的时间里,双方在我们的监督下,不得派人驱赶公鸡,任它行走,它走到哪里,规定的时间一到,那个地点就是双方边界划分的分界线。”
心脏悬到喉头的益西竖起拇指高声喊到:“好!神的旨意!神的旨意啊!”心里却想,“聪明的云登把自己的聪明遗传给了绒巴,我益西不得不承认,富贵就是有根。”
这一建议让全场哗然,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场面尤为热烈,都认为有些可笑,近乎于荒唐,但仔细想来,又觉得这的确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白玛支珍仿佛看见那只绒巴提议的公鸡,在她射出的箭的追逐下占领了阿都拉草场。绒巴以为这语言快于想法的话是冥冥中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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