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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見到她的身影。
她喝得那麼醉,會去哪?
季嶼川的腳步亂了。
直到樹影婆娑,月光已然掛上枝頭。工種號夢白推文台季嶼川才在校園的冷鏡湖邊尋見桑恬。
他還差兩步走到她身邊,就見墨髮披肩的少女向水邊伸出手,半個身子都探出木台邊。
「你做什麼!」
季嶼川渾身都僵了,猛地攥住桑恬的手臂,將人拽回岸上。
差一步撈到水藻的桑恬被一股力猛然拽後,驟然對上一雙淡色的冰眸。
那雙眼睛難得不設防備。
擔心,緊張,心疼,以及掩蓋不住的慍怒。
情緒多到就能看透徹。
可惜桑恬是一個喝多了的小酒鬼。
她眨眨眼,腦袋歪在膝蓋上,似乎在用力的想這個眼熟的人是誰,以及,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季嶼川胸膛起伏,攥著桑恬的手臂僵硬顫抖。
就差一點
她怎麼可以為了楊廷霽去尋短見!
好半晌,他才平復穩情緒,深吸了口氣道:
「桑恬。」
「季嶼川。」
兩道聲音撞在了一起。
桑恬的聲線帶了些醉酒的嬌憨,不復平時的清冷,尾調是柔軟向下的,像搖著蓬鬆尾巴的布偶,親昵地從耳根底下蹭過去了。
季嶼川霍然頓住,本欲言語的薄唇緊抿。
桑恬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先是看他,再向下,看向被他緊攥著的半截手臂。
「你為什麼在這裡?」
感受到她視線,季嶼川鬆開手。棉質的短袖因為剛才被束縛得太緊,一時間沒彈回原裝。
胳膊被他大掌攥過的地方,留下一圈淺淺的掐痕。
季嶼川別開視線:「來找你。」
湖邊風聲有一瞬的停滯。
季嶼川反應過來,加了句:「你弟弟給我打了電話。」
「哦。」
桑恬雙臂環繞著膝蓋,下巴墊在上面。視線再次移回到湖面上。
季嶼川這才發現她是真醉了。
因心疼想質問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更在瞥見她纖薄如紙的肩膀時盡數散了。
湖邊風大。
季嶼川脫下外套,彎腰罩在桑恬身上。
語氣儘可能的輕緩:「回去嗎?」
桑恬應聲抬眸。
男生的短髮被風吹得碎亂,好像走了很久的路。
桑恬沒回話,但是很好心地問他:「你要不要喝一點?」
季嶼川垂眸,看見她遞過來的葡萄酒瓶。
裡面只剩下拇指高的淺淺一層。
沒等他反應,桑恬忽然把酒瓶抱回懷裡,低垂眉眼,自說自話:「還是別喝了。」
「這個酒騙人。」
季嶼川蹲下身,看清了小姑娘臉上委屈神情:「為什麼騙人?」
桑恬聞聲把酒舉起來,衝著月光,口齒不清地介紹:「你看這是普朗酒莊的雷司令沒錯吧,這上面寫的杏仁和蜂蜜風味。」
「怎麼我喝起來,就是苦的呢。」
季嶼川默不作聲。
他把因為桑恬動作而滑落在地的外套撿起來,重新攏緊在她肩頭。
忽然腕上一重。
桑恬抓住了他的手。
季嶼川心猛地重跳。
蹭過女生指腹的一小塊皮膚,被火燎似的,突突地跳。
不待反應,季嶼川倏地捕捉到一聲輕微的哽咽。
一滴濕熱的液體滴落在他手背。
季嶼川抬眼。
桑恬身體前傾,半張臉伏在他手背上方,眼角是難控的濕紅。
「季嶼川,你們是好朋友。你告訴我,他平時對你們怎麼樣啊?」
他是誰,不言而喻。
兜兜轉轉的一晚,月光和酒作掩護,到底還是回到了繞不開的人和話題。
季嶼川抿唇看著被醉意裹挾的桑恬,眸光複雜。
「他對你們也很差嗎?」
差嗎?
季嶼川望著眼前的銀灰色月光,想起大二那年,楊廷霽交了一群酒肉朋友。
都是紈絝的公子哥,經常在一起摩托打德州。
偶爾晚歸,就算是醉到上不去床,也不會把他們鬧醒,歪在底下書桌上睡。
那群人都知道他倆關係好。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