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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攸关江山,一语即出,岂容改圜?
虽是这般想,素手还是扶了她起身,道:
“你且起来,我这就去求见皇上。”
“姐姐,你答应了?”她顺着我的力慢慢站起,眸内光彩再现,隐约着少女的希冀,
而我,却不忍再看,轻轻颔首:
“你先回府,若得了恩旨,自会差人告知。”顿了一顿:“若君意难违,小言,姐姐希望你也能抛舍私情,为了西周,远嫁北溟。你知道,哥哥这一役,北溟的站向至关重要!”
她没有再说话,行礼后默默退出殿内,或许在想什么,或许是不屑答之。
我重理了妆,匆匆往昭阳行去。
小言,姐姐能做到的,只是替你去求他,但,他如今怕早已对我置若罔闻,此去,无非是听天命罢了。
他与我,今日,剩下的该仅是猜疑、愤怒,绝冷,再无其他,但,这些,你们不会知道,他为了帝王之尊,不会提,但,必将这怒绝绎成对我“失贞”的不可饶恕。 。。
第51章 昭阳瑟雨芳心苦(上)
第一次在洒着明媚阳光的昼日坐着肩辇往昭阳宫行去,略刮起阵阵春风,却是不寒凛的,拂过面庞,柔浅无痕,而心下,却终还是起了些褶子,理不清,是情愫不堪的牵绊。
御花园参差绽着百娇千艳,吐蕊芬旎间,不过是随韶华流逝,凋零漂泊,待到那时,纵有赏花人,亦是徒无泽。
而后宫中的女子,又比这烂漫旖花好多少呢?彼时花开未必有人识,他朝谢去,更不会有人知。
这诺大的后宫,珍重芳姿,嫣笑倾城,皆只为了那一人,可这一人,心中又容得下多少呢?或者,会有些许空隙,早被那逝去挚爱占得满满,其余尚在世的,即便得了一丝垂惜,若此时的我,稍有不慎,君恩骤断无怜,如此而已。
属于我的这份春暖,或许,早从昨晚开始,就转秋了吧。
一夜承恩,却是冤委自知。
昭阳宫巍峨依然,下辇,早有内侍迎了上来。
“请代为通禀,本宫求见皇上。”
他应声,往内殿传去,未多时,顺公公出来:
“奴才参见娘娘,万岁爷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娘娘请回吧。”
“请顺公公再代为禀圣,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娘娘,这不是折煞奴才了吗?您还是请回吧,万岁爷处理完国事,指不定就会传娘娘呢。”
微微一笑,笑容背后蕴着无法言喻的惨淡:
“有劳公公了,本宫愿在此等候,直到皇上传本宫觐见。”
“您,”他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遂不再说一句话,行了一礼,退回内殿。
春日的阳光并不十分灼热,笼在身上,只觉暖意融融,心内,愈来愈凉涩,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慢慢从左面移到了裙底,聚笼成一垠的灰黑,琉璃瓦檐闪烁的光芒刺射入影,一灼灼地,夹着些许斑斓金色,却渲灿不了逐渐汇合的灰暗。
脚伤今早虽得诊治,终未痊愈,加上一晚未曾安寝,站得久了,渐渐有些眩晕不支,一旁侍立的吟芩轻轻搀扶住我,我摆手,依然有些倔强意味地站着。
他还是不愿意见我。如今,连见我一面,都让他如此厌恶,所以,我又拿什么去求他收回小言和亲的旨意呢?
毕竟,君无戏言!
第51章 昭阳瑟雨芳心苦(下)
稍稍挺直背,不论是为对言无愧,抑或是我的私心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远嫁联姻,今日,我必是要求这一次。
望着地面久了,那团灰暗逐渐霾渗进整个瞳眸,一如此刻心中对未来的憧憬,于我,在昨晚过后,均已失去纯粹干净的意味。
然后,我觉得有点滴的冰凉沁入肌肤,抬眸,天际飘起濛濛烟雨,似雾拢过般,罩凐着面前辉煌金耀的昭阳宫。
纵是杏花雨,淋久了,怎会沾衣不湿,衫裙冰粘地贴紧身子,但这分冷,敌不过心内的苍凉。吟芩担忧地望着我,我知道,此刻的脸色必然又是惨白,因为,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但意志还让我继续站着,不动分毫。
“娘娘,万岁爷请您回宫。”顺公公急急走来,身后一内侍忙把伞撑至我的上方。
我凝着他,一字一句道:
“本宫今日未得皇上传召,不会回宫。”
“娘娘,请莫忤逆万岁爷的意思!”
“本宫只求见皇上一面,若属忤逆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