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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点了我叫你。”
宸飞微微颔首,乖乖地闭上眼睡了。到了中午,保姆来说粥熬好了,问要不要先端上来晾一会儿。
希言“嗯”了一声,没多久保姆就把粥端了上来,另外还拿了一袋肉松,将餐盘放下后她便离开了,而希言并没有马上叫醒宸飞,却是让他又睡了半小时,随后才轻轻推了推他,“二少,到点了,起来喝点粥吧?”
宸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拿手揉了揉惺忪的眼,本以为睡一觉会舒服一些,可如今仍觉得头昏脑胀,下午还有事儿,他真担心,不知自己这身体还能撑得了多久?
但无论如何,阿策的忌日他都必须要去给他上坟的,这是他一向的坚持,或许也已成了习惯。
宸飞支起身,希言端着粥坐到床沿,倒了些肉松在碗里,拌着粥挖了一勺送到宸飞嘴边,“来,张嘴。”
宸飞很配合,任由希言这么喂他,只是他没什么胃口,才喝了半碗就不想再喝了。
希言看着碗里还剩一半的粥,又抬头看看宸飞,“再喝一点吧,不然过会儿要饿了。”
宸飞勉勉强强地又喝了几口,之后就再也不肯张嘴了。希言看他一副坚决不喝的毅然表情,也不好强迫他,唯有把粥放在一旁,递了张纸巾来给他擦嘴。
而后起身走到衣橱前拉开门,他问宸飞下午要穿哪件衣服,宸飞说:“挑一套低调点的暗色系就好。”言下挣扎着起身,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依然很高,却没有出汗。
希言给宸飞挑了一件黑色小西装,宸飞记得去年他就是穿这套衣服去给容策上坟的,而去年的今天,也是他与念亭重逢的日子。
说起来,很久没见容念亭了。
有那么一瞬间,念亭的容颜从脑中忽闪而过,宸飞没来得及捕捉,他而今也没有力气去深入想,只是自顾自地换上衣服,然后拿了钱包和手机,慢吞吞地走到楼下。
希言送他出门,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于是又开口,“二少爷,还是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宸飞摇摇头,“不了,阿策他怕生。”伸手拦下一部出租车,他上了车后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复又降下窗子对希言吩咐道:“我哥要是回来,让他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嗯好。”
宸飞甩甩手,示意希言回去吧,然后他给司机报了墓园地址,便整个人瘫软在后座中。
路途很远,途中宸飞又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倒是差不多快到了,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都一点多了。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最终停在墓园门口,宸飞付完钱下了车,想要甩上车门,却发现手上没力道,甩了三次才给关上。
容策的墓碑设在比较高的位置,宸飞在门口花店买了一束白菊,捧着一步一艰难地往上爬。以前并没觉得这阶梯难走,实在是今天病得严重,脑袋晕乎乎的,好不容易爬到上层,早已是喘息连连。
他略微歇了会儿,才接着往里走,远远地好像隐约瞧见了墓旁的石凳上有人坐着,他估摸着是容伯父和容伯母。
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心想正好去打个招呼,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待他走近后,才发现原来坐在石桌旁的除了容伯父容伯母之外,还有那个他有大半年没见过的人。
“容念亭?”宸飞愣了愣,脑子开始胀痛。
念亭见到他,莞尔一笑,“好久不见了,尹二少。”他称呼宸飞为“尹二少”,哪怕只是一个称呼,已能叫人感受到其中的疏离。
宸飞没想再理他,却打算跟伯父伯母问声好,结果他话还没说出口,容伯母却突然跑上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手中的白菊落在地上,宸飞被一下子打懵了,好一会儿才觉出火辣辣的疼。耳边是容伯母悲恸且尖利的声音,“你这个骗子,你是杀人凶手!”
宸飞的眉头紧紧蹙起来,他没有说话,而容伯母见他不吭声,则越发气愤,“我们阿策是被你害死的,你竟然还有脸过来!亏我们之前被你骗了那么久!”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失控,她捡起地上的那束白菊,朝着宸飞的脸就砸了过去,“你滚!带着你这肮脏的花滚!阿策不想见你,你再也不要来了!”
容伯父瞧妻子情绪激动,连忙上去劝她消气,说不必与这种小人计较。
宸飞手里接着被扔得有些散了的花束,眼眶突然湿润了。他不清楚容念亭究竟同容伯父和容伯母说了点什么,但此刻二老的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处,这是那么多年来他最不愿碰触的伤口,今天却是被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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