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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赞成……是啊,你的心太软了……”磐义收回眼光,低声道:“那这事,朕就不着你办了,还是朕自己来操办好了。”
平川刚到营里,圣旨就来了,令他这半月辅助禁军统领,加强宫中警戒。这道圣旨来得蹊跷,平川陡然间想不到原因,只能领了旨,奔皇宫而来。
才到中门,就看见一辆马车过来,他愣了一下,这不是寒蕊么?
停下,照例该查,却听见寒蕊的声音传出来:“我的马车出入自由,从来不需要搜查。”
侍卫有些畏缩,看看平川。平川想了想,踏上马车,伸手挑起了车帘。
寒蕊正要发作,却没想到是平川,脸上的表情还是愠怒,转瞬又化成了慌乱,她瞪着平川,无可奈何中,又透着祈求。被她张开双臂,护在身后的,正是一脸惊恐不安的磐喜。
平川望着寒蕊,微微地皱了皱眉。
皇上的圣旨是有深意的,磐义已经料定,寒蕊会冒天下之大不违,私带磐喜出宫,他当然不会放磐喜出宫,却又不想跟唯一的姐姐撕开面皮,所以,调用了平川。
“寒蕊,”平川轻声道:“你有圣旨吗?”没有圣旨,皇子不得随便出宫。
她望着他,不语,眼神凄然而绝望。
“七皇子,”平川转向磐喜:“私自出宫是大罪,携带或提供帮助的,是死罪。腰斩或被车裂……”难道,你想害你姐姐么?
磐喜怔怔地看寒蕊一眼,红了眼圈。
寒蕊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坚定地望磐喜一眼,紧紧地抓住了弟弟的手。转向平川:“请将军,高抬贵手——”
他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对他充满了全部的希望。他的心颤抖着,不由自主地,想网开一面。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道圣旨后,是磐义凛然的表情。皇帝是不能违抗的,哪怕,她是皇帝的姐姐。
“我保证,让他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寒蕊颤抖的声音响起来:“绝不会连累将军,如果出事,寒蕊一力承担……”
平川轻叹一声:“寒蕊,你承担不了……”
“他会死的。求你了,放他一条生路……”她哀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来世当牛做马都行……求你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却不知道,该如何来拒绝。
“姐姐,别求他了!”磐喜忽然开口道:“我宁可不走,也看不得你这样下作!”他一躬身,掀起车帘就跳了下去。
“磐喜!”寒蕊喊着,伸手去拉,没抓着,再跟着从车里钻出来,却看见磐喜已经往内廷跑去了。她一急,就想往车下跳。猛一下,平川揽了她的腰塞进车里。冲帘外喊一声:“走!”
马鞭一声脆响,寒蕊的马车就驶出了宫门。
寒蕊下了马车,直冲正房,进了屋,把门重重一关。
平川紧随而至,被关在屋外。
红玉悄然靠了过来:“怎么了?”
平川沉声道:“这几日公主若有什么走动,都必须详细告诉我。”
红玉看平川一脸严肃,先就吓了一下,再听平川这么一说,马上就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她吐了一下舌头,点头如捣蒜。
日子很平静地又过了几天,跟平川预料的相反,寒蕊并没有大的动作,甚至连怨言也没有,每日也只是呆在家里,绣绣花什么的,跟她以往的个性出入很大。寒蕊如此表现,就很叫平川起疑了,但他久不见寒蕊动作,想不透到底寒蕊是真的知难而退了,还是另有打算。寒蕊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平川几乎可以断定,她这样,必定还有所酝酿。
这一天的早餐,平川正端了粥要喝,寒蕊说话了:“将军别喝粥了,昨天的甜羹蒸多了些,不如你喝了吧,免得浪费。”
“公主也变成小女人持家了?”平川笑笑:“行,我听你的。”
寒蕊淡然一笑,将碗递过去。
宫门处,平川跟侍卫一道站着。北风很大,侍卫好心道:“将军,您去值房里烤烤火吧,这里有我们呢,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再去叫您。”
平川摇摇头。他知道,再过几天,就是皇后的忌日,依磐义的恨,一定是想拿源妃血祭皇后,至于会怎么处置磐喜,平川猜不到。也许,磐义不会杀磐喜,但磐喜这一生,也难逃被圈禁的命运。不知怎的,每次想到这里,平川总是会想起先皇把两道密旨交到他手上时候的那种眼神,那无尽的凄然啊,怎么会出自一个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