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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提到寒蕊公主,平川一下就翻脸,反应怎么会这么大,北良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平起来:“人家又不是有意的,讲了两句玩笑话而已,至于嘛?你心情不好,就不要迁怒于人,就事论事来说,她有多大的错呢?”
“她就不该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开什么玩笑!”平川冷声道:“天下尽孝!只有她例外,什么衣服不好穿,非要穿件红衣服!我爹死了,她就那么开心,还要庆祝不是?!”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啊——
北良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你父亲为国捐躯,我们都很难过,但如果不是皇上宣布天下尽孝,那满大街,穿红衣服的人还会少吗?以此迁怒于寒蕊,大可不必。
“我也听说过,这个公主喜欢红色,如果不是你心情不好,她穿红色也惹不上你不是?”北良见他气鼓鼓地,只好继续开导他:“既然皇上有令,她现在肯定也已经把丧服换上了。”
平川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不说话了。
见他不再否认,北良又说:“人家还想跟你道歉来着,我看她,是真心诚意的,你就不要记恨人家了——”
“我还是觉得她讨厌,”平川翻一个白眼过去:“现在,我觉得你比她更讨厌!”
“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而已。”北良无奈地说:“怎么你连我也恨上了?”
“行了,别再跟我提她,”平川漠然道:“我对她没兴趣。”
北良讪讪地住了嘴,心里却还是有些替寒蕊公主鸣不平。
平川铆着劲,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得得地慢跑起来。
“平川!”北良追上去,忽然一拉平川的胳膊:“看!”
前边不远的路旁,樟树下,站着一位白裙女子,正静静地望着他们俩人。那女子身形秀颀,长得很清秀,眼睛不大但很亮,含有一种智慧的光彩。
北良朝平川努努嘴:“你对公主没兴趣,喏,让你有兴趣的来了——”玩味一笑,快马一鞭,径自先走了。
平川顿了顿,勒勒缰绳,让马走到树前,翻身一跃,下得马来。
“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他说。
“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白裙女子说:“想来你府上肯定很多人去慰问,我不便登门,听说你去了宫里,这是回家的必由之路,所以就来这里等你了。”
“那,不是等了很久?”他有些诧异。
“恩,是有些时候。”她轻轻地笑了笑。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也歉意地笑了笑。
她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还好么?”
他闻言,默默地低下头去,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很难过——”她说得很慢,似乎是想起个头来安慰他,又好象是有太多的话要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放心,我没事的。”他猛地抬起头,甩一甩,仿佛就此把所有的痛苦抛开了。
“平川,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她充满同情地望着他。
“我能说什么?”他苦笑一下。难道我能说,本是无谓的牺牲,如果不是皇上擅自插手军务,下那么一道该死的圣命,爹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送命,险些毁了常胜将军的一世英名不说,连命都丢了。
第2章(下) 贴心安抚只因心倾慕
“人生在世,总得违心做一些事,说一些话,形势所逼,不要太放在心上,”她低声劝慰他道:“公理自在人心,无须多言。”
她的话里,似有所指,想来父亲的牺牲,明里暗里都是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她一定也听说了些什么,才会这样来开导他。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她一眼。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她微笑着说:“你娘和妹妹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定要挺住啊——”
他无声地点点头。
她笑着摇摇手,算是告别。
他跨上马,她还站在树下,望着他,微笑。
平川一扬鞭,折身而去,走出半里远,一回头,她还站在原地未动。
他一挫身,回转。
“你怎么还不走?”他问。
“等你先走,我不急。”她说。
“你先走,”他说:“我看着你走。”
她笑笑,点点头,娉娉婷婷地走了。
“修竹,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他扬起声音,问。
“如果你想见我,就到随安书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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