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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拥而吻,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风平浪静。他们总是有用不尽的力气,泄不完的欲望,彼此交融,永不厌怠。早已没有当年小儿女之间的羞涩,而是放下所有束缚和伦理纲常,换之是那亲密无间的契合和成熟的技巧,在欲望里沉沦。
光辉洒进宽阔繁华的屋内,缓缓移向雕花紫檀牙床,照在她那张犹带泪痕的睡颜上。那是昨晚在动情处流出的忧伤与快乐的泪。她睁开眼睛,侍女将她扶起,走向后堂的浴池中。她在那里一面泡澡一面用膳,有侍女轻轻捶打她的肩头。她惬意极了,又小眠了一会儿。
沐浴完毕,换上了她最喜欢的那件红裙。胸前的束带垂至膝盖,轻如烟的披帛挂在脖子上,又往臂弯间缠了一圈,青丝简单地绾成一个发髻,用玉梳簪在发顶上。
侍女端来用沈太医开的方子熬成的药。毕竟不来月事,也不可能怀孕。所以她忍着苦涩,闭气把它给喝了。阿元忙奉上一颗蜜枣,她含在嘴里等它缓缓化开。
饮完药,便迈步走出了寝宫。秋意甚浓,枯黄的叶子在枝头上打转,悄然脱离,缓缓飘下,掉入河渠里,顺着波浪流出宫外,流进护城河,最终消失不见。
她本来想往蓬莱岛游玩,脚却不经意地往紫宸殿而去。又立刻回转身来,突然迎面有一个宫人撞了上来。力气极大,撞得王萱往后一跌,众人来不及扶住,顿时乱成一锅粥。
跌倒间,王萱看见她是孟宝林身旁的侍女柳儿。柳儿见撞到了王才人,吓得面如土色,立马跪地求饶:“才人,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是没看见……”
“混账!我们一堆人围着才人,你怎么偏偏往才人身上撞?你安的什么心?”阿元见多识广,又见柳儿神色慌乱,心下生疑。
连王萱也觉得蹊跷,但还来不及开口,便觉得腹下疼痛难忍,有什么东西扩张又收缩,挤得肠子扭成了一团。豆大的汗滴渗出了额头,她难忍地捂住下腹,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缩成一团。
立刻有人尖叫:“血!”
王萱低头一看,两腿间有一股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蜿蜒成了一条小溪。好多的血,那么红那么耀眼,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挣破自己的身子,想要钻出来。
“这……这是伤娠之象!”不知是谁惊讶地吼起来,“快传太医!”
宫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有人跑去请太医。有人跑到紫宸殿报信,剩下的则把王萱扶起来。
王萱痛得昏天暗地,咬着牙大喝一声:“把柳儿拿下!”
她没有昏厥过去,而是亲眼看着那团鸡蛋大点的模糊血肉从裙子下脱出。于此同时,更多的血涌出。她没有闭眼,她直直盯着自己的骨肉一点点与自己分离,最后化为一滩血。像孕育它时那样悄然无声地出现,而又突然消失。还来不及欣喜,就已经死去。
已无泪可流。
李瀍赶到时,王萱正卧在琉璃榻上,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就像是一具刚死去不久的尸体。王萱转动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谁害我?”
刚痛失孩儿,李瀍心痛如绞。这是他们的儿子,是大唐的太子,还未成形便被夺走生命,他岂能忍得?咬牙切齿道:“朕已经令禁军封锁长安各个城门,沈太医插翅难飞。柳儿也招了,是孟宝林。”
“把他们满门抄斩!一个不留!”她发狂地嘶吼,紧紧抓扯锦被,指尖发白,抓出五道深痕。从来没有这样想杀人过,那些害她的,她要百倍奉还!
沈太医被抓了回来,下狱后几次欲寻死,王萱哪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等娠期已过,她就把他提出大牢,连同孟宝林和柳儿,请来后宫妃嫔,一起观看他们是怎么被凌迟处死的。
她这是杀一儆百,让她们看看,谁敢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紫梅吓得捂住了眼睛,王萱紧紧抓住她的手,对她说:“如果有人害你的儿子,我也就这么对她!”紫梅听了心中感动,却又被她那双狠毒的眼睛吓得抬不起头。
沈太医被挖去双眼时,哈哈大笑起来:“王才人,我做的是正确的。你看看你,你现在已经疯了。哈哈哈……”行刑的人立马割掉他的舌头,他断了气。
孟宝林大叫一声,已经吓得昏了过去,柳儿第二个被绑上行刑台架。
“饶命啊,才人!”柳儿大哭起来,吓得屎尿乱流。众人纷纷掩住口鼻,有人像看笑话样偷偷笑着;有人被那惨景吓得双腿打颤。
王萱坐在看台上,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仿若底下那个女子只是一个正在被宰割的鹿。又对紫梅说,“紫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