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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外力冲击还在其次,那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回荡,一会儿是温言软语,如沐春风,仿佛见到小真赤身站在池中,那乌黑的秀发湿淋淋地耷拉在润玉一般的肩头与胸前一会儿又是真言执句,雷霆暴雨,娘亲、伯伯、各位叔叔们,还有那未曾谋面的爹一个个看不清面目,只见到血染衣衫,披头散发站在面前
阿柯一时气为之竭,只觉生无可恋,不如死去算了。
他双手乱颤,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给自己一下,就此了结,忽然摸到一个软软的脸庞,那脸庞上还残留着一线泪迹
阿柯灵台之间霎时清明过来,心道:“我不能死!不能死!”
这个念头一生,众念俱灭,阿柯猛地睁大了眼。
他喘息一阵,那琴声鼓声、歌声讼声仍震聋发聩,当即放下林芑云,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间的短剑,向门口走去。
黄霰忙伸手拦住他道:“别过去!”
阿柯血红着眼,冷冷地道:“让开。”
黄霰叫道:“那边在比试内功,十分危险”
话音未落,阿柯推开他的手径直向前。黄霰手一长抓他后背衣裳,忽然眼前一花,一柄剑直向自己眉间刺来。
这一剑极之迅速诡异,兼之黄霰并无留意,待得警觉时已无可回避。
他大喝一声,须发皆张,脚尖猛地一踢,向后翻倒。那一剑却不再追,贴着他的额头收回。
黄霰身子未及着地,腰身硬挺,又直直立起,手腕一翻,乌金铁锤飞旋起来,就要向阿柯砸去。
蓦地有人抢先一步闪在他与阿柯之间,一把握住了铁锤锤柄。
黄霰用力一扯,铁锤纹丝不动,再定睛看去,却是师弟度垩。
度垩一双眼幽幽发亮,深深看进他眸子里,低声喝道:“别动!”
黄霰见阿柯已持剑走到院中,急道:“师弟,你要干什么?你看他”
度垩回头看着阿柯,再看看大殿,道:“师兄,我们谨遵师命,不得干涉他与大师的比斗。可是说实话,就我看来,玄奘的修为确已在师父之上他若出手相助,不是正好?”
黄霰叫道:“那那若他是帮助和尚,怎么办?”
度垩手一抖,袖中长扇滑出,落在手中。他打开折扇摇了摇,冷冷地道:“岂不更好?”
黄霰一怔,随即明白,放松了铁锤,咬牙低声道:“好!若这小子真敢动手帮那和尚,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两人一个持扇,一个扛铁锤,各自运足了功力,都紧紧盯着阿柯。只见阿柯摇摇晃晃走向大殿。
此时大殿内,两股惊天巨力正斗得激烈,天地为之变色。
劲气冲出大殿,在院中里刮起狂风,吹得地上的枯枝败叶纷纷扬扬,院中那棵大槐树也被吹折了好几根树枝。
阿柯逆风而行,衣衫被风刮得猎猎作响,甚是艰难,但终于走上了大殿前的台阶。他却并不忙着入内,只是扶着柱子,提着长剑舞了几个剑花。
黄霰低声道:“这小子要做什么?”
度垩道:“不知道。”
黄霰见阿柯身子被劲风吹晃得愈来愈厉害,道:“他莫不是被震傻了吧?”
度垩迟疑道:“是吗不见得那殿里此刻劲气纵横,想要进去,怕是找死”
忽见阿柯放开了柱子,被风吹得摇晃。他就势旋了两圈,转到门前,上前老实不客气一脚踹开大门。
黄霰、度垩两人,远远地只见到那两扇门往里开了一半,便猛地被反弹回来,“啪啦”一下碎裂开来,宛如残破的布片一般飞起,带着阿柯一起向院中坠去。
度垩失声叫道:“完了!”禁不住握紧了扇子,就要飞身出去救人。忽见阿柯在空中一扭身子,一匹白练拉出一道圆弧,却是他手中的短剑。
这一剑划出,他的身子顿时一沉,霎时挣开碎门板落下地来。刚一着地,即被大门里冲出的狂风吹翻,顺着阶梯滚下来。
度垩握着扇子的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冒死上去救他。
他正在犹豫不定时,阿柯就地一滚,又是一剑横劈。仿佛劈开了眼前的风一般,他随着这一剑就势站起身,在风中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再劈一剑,再跨一步。
他就这么一剑一剑的劈着,一步步又走上台阶。
黄霰道:“这小子竟能以剑势劈开劲气?真是匪夷所思。有这样的武功吗?”
度垩道:“不清楚师尊常说以气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