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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自己却执迷一位叫作须鸿的西域人,更与她生下孩子而不愿承认,终于激怒须鸿,血洗白马寺。他也自毁法身,重入轮回,是我中土一大憾事。”
他顿了一顿,闭上眼道:“我之执迷者,前辈也明白。成佛入魔只是一念,看来我此生终究是翻不过这一念了,阿弥陀佛。前辈的这番心意,我自问此生无以为报,只有全力以赴。
“去年我们比试了轻功、暗器,我看今年就来比内力与剑法吧。还是老规矩,愿赌服输,生死由命。”
天绝老人点了点头道:“老夫也是这样想。黄霰、度垩,你们两人到外面守着吧,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进来干预。”
那蛮汉扑地跪下,叫道:“师父,让徒儿先与他一斗吧!徒儿这一年来日夜苦练,早想会一会他了!”
天绝老人道:“黄霰,你虽勤勉,可惜终究差了火候,为师的尚且不敢言胜,你又何必枉送性命呢?去吧,我若今日不得出此门,山门里的事还得你做主。”
黄霰抬起头来,哽咽道:“师父,您千金之躯,怎能与此人相提并论”
天绝老人厉声道:“住嘴!”
黄霰紧咬下唇,不再说话,只是不住磕头。
天绝老人叹道:“痴儿,生死之事,难道就这么不易看破么?度垩,带你师兄出去吧。”
那白面书生跪下对天绝老人磕了三下头,道:“师父,今日若您终究得仁,徒儿不敢有违师命,自当远行。但十年之后,必为师报仇。”
说着,又磕了三下头,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那人两眼,略一鞠躬,扶起黄霰出门去了。
那人道:“前辈,你已交代了后事?未战而有死意,恐怕不吉。”
天绝老人道:“与你为敌,任何人都得做足准备才行。”
那人回头看了看正跨出大门的度垩,又道:“若今日前辈身死,他日杀我者必此人。”
天绝老人笑道:“老夫但愿他不用再出手。”
阿柯与林芑云也忙着往外走。
天绝老人道:“你们两个既不是我的弟子,也不是大师的门人,且在门外一歇。我与大师今日之会,日后也有个见证。”——
第三章钟声琴乐起复落
众人退出大殿,度垩将殿门关上,对阿柯与林芑云道:“两位请到这边用茶。”引着两人下了殿前的台阶,进入旁边一座偏殿。
这殿同样破败不堪,只在地上铺了席垫,放了张小几。
四人围着小几坐了,度垩神色自若,在一旁的火炉上烧水煮茶。
黄霰满脸忧愤,坐立不安,不时走到门口眼望大殿,两手搓揉不停。
度垩烧好了水,盛到阿柯与林芑云面前,道:“两位请用。粗劣之物,还请见谅。”
阿柯两人忙着道谢。
林芑云便笑道:“度师兄,麻烦你了。这云梦山的春玉,还是粗劣之物,看来度师兄的茶道实在高深。”
度垩见她颇识茶道,顿生好感,笑道:“哪里,不过闲情时玩耳”
只听黄霰在门边不住喃喃道:“为什么没有动静怎么什么声音也没有?”
阿柯也尖起耳朵凝神地听,可是除了风吹林动之声,并无任何打斗之声。
度垩屏神静气地摆弄着茶具,不碱不淡地道:“林姑娘是怎么与这位大师认识的,既非门人,好像也并非朋友”
林芑云听他提起,恶狠狠地道:“是啊,你说得没错,我们是被他劫持来的。本来好好的坐船游玩,谁知碰上这么个怪人。”
当下将覆云楼、赵无极等事隐去,只说与阿柯出城游玩,无意中进入一条隐蔽河道,碰上那人,便莫名其妙被带来了。
说完恼道:“你说这多可气?哎,不知他究竟是谁,竟能与你们师父一决高下。只不过厉害虽然厉害,却与我们这些凡人一般见识,可谓见识浅薄,哼。”
度垩笑道:“这位兄弟身中唐门密而不传之剧毒却浑若无事,而姑娘竟能凭一人之力查出来,已算武林内少有之奇事,还算得上凡人?不过,也说不定在这位玄奘法师眼里,恐怕普天之下皆是凡人。”
林芑云手一颤,摔了茶杯——度垩反手一抄接住——想要跳起来,不料膝盖在小几上一撞,痛得她惨叫一声,险些礼节尽失地坐倒在地。
阿柯忙伸手扶住她,只觉她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吃惊地道:“你怎么了,林芑云?”
林芑云不理他,盯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