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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酸痛难忍,偷眼看一旁的李洛,却见他仍是挺胸抬头的正襟危坐,好似尊泥塑。阿柯暗自纳罕,想:“难道当官的先得过坐功这一关?我又不想做官,那么歪一下大概也无妨罢?”便略歇著坐一点,过一会儿又再歪一点,再靠一下扶手,再蜷一下腿到后来乾脆缩进大座里,全身放软了,舒服得几乎呻吟出来。
李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著茶,对旁边偷偷乱动的阿柯视而不见。过了好一阵,他放了杯子,对著空旷的屋顶道:“十日之内,我听林姑娘的吩咐,绝不动这小子一根头发。若有违背,天可罚之。”
阿柯小心脏扑通一跳,坐直了身子,却仍有些将信将疑地问:“是、是么?”
李洛哼了一声,傲然道:“我李洛对林姑娘素来报之以诚,不象有些人,生在福中,却狠心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阿柯茫然道:“啊哪些人?”
李洛大怒,一摔手飞过一只茶杯,来势极猛,阿柯“啊哟”一声,抱头躲避,然而仍被四溅的茶水湿了一身。他跳起身来,就要飞奔出门,有多远逃多远,却见李洛一闪身已站到门边,冷冷地道:“你想到哪里去?林姑娘还未准许,你要出这门,只有横著抬出去!”右手伸出,食指向他胸前穴位戳来。阿柯见他动手,亦不多言,以手为剑,切他手腕。
两人刚要交手,忽听门厅处有人大叫道:“住手!”正是林芑云的声音。
李洛闻言,说停便停。阿柯收扎不住,险些冲进他怀里去。只听林芑云怒道:“叫你在外好好坐著也不行么,非要动手!李公子,麻烦你先出去吧,我有话与阿柯说。”
李洛对阿柯怒目而视,眼神几可杀人,向他传达一个“千万别犯在我手里”的意思后,转身出门,反手关上房门。
阿柯最怕林芑云发怒,呆站在门前,耳边听见林芑云缓缓步到桌前坐下,良久,方柔声道:“过来坐罢,我不生气了。”
阿柯小心翼翼坐回座位,不敢看林芑云的脸色,问道:“你你脚怎么好了?”
林芑云无声的一笑,道:“难为你还记得。这是道大师替我运功治疗的。”
阿柯道:“啊,道亦僧原来你、你找到他了,那就好了。”
林芑云道:“是。这些日子来多亏有他和铛铛妹妹陪著我,否则我一个人在洛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柯摇头晃脑地道:“原来道大师真会医术。那日在林中,怎么反被你驳倒?”
林芑云白他一眼,道:“这治疗之法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需要一位既通医术又内力淳厚的人协助我打通封闭的脉络而已。道大师人看起来随随便便,但一身正宗内力确是非同小可,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这么快恢复。只是中毒已久,要想完全治愈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现在多走一会儿就不行了。”
阿柯被林芑云白了一眼,顿觉通体舒坦,顺手把弄著白玉茶杯,又道:“武约没难为你吧?那一天他们设下埋伏,要杀、杀我灭口,我就猜到他们是想留住你了。”
林芑云深深看他一眼,见他的侧面比以前又消瘦了许多,但也刚毅了几分;唇上短短的胡碴浓密了许多,头发更显凌乱,像是多日未有打理;眼神依旧飘忽不定,但忽而的一凝,便很有些慑人的气势。心中那个懵懂稚气的少年,忽忽数月,骤然间仿佛已长大了几岁,林芑云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阿柯啊了一声,跳起来双手乱挥,叫道:“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我、我我并不是说不是连累不连累,我是说哎,怎么说呢?”一个劲的搔脑袋。
林芑云见到他那熟悉的焦急尴尬的神情,那段共同经过的难忘岁月仿佛一瞬间又回到眼前,心中一暖,浅浅笑道:“你别急啊。我我知道你的心思。”
阿柯一拍手,指著她道:“啊!是吧。我就说你能明白的你明白就好。”
林芑云点头道:“我明白的。哎,你的毒没有再犯么?你又是在哪里惹上这么多麻烦的?”
阿柯舔舔嘴唇,缩回椅子,长叹一声——居然也透著些许似模似样的沧桑,长话短说,将当日怎样与可可逃出洛阳,如何在林中与段念夫妇相遇,又如何见到辩机和尚,最后辩机又是如何教他《海若经络》内功心法的。他口齿不清,语焉不详,记得又颠三倒四,常常说到后面,忽然说到之前;又或猛的记起忘了什么,费力解释。好在林芑云早熟知他的这些毛病,一边听,一边指正他的毛病,帮他纠正错误,理清思路。若是李洛在此,多半听得莫名其妙,林芑云却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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