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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么便宜的事么,拿出铜鉴,便能谴人为你卖命?嘿嘿,痴人梦语而已铜鉴不过是个幌子,谁真想要换条命,还得拿值一条命的东西去换才行。”
阿柯呆了一呆,脱口道:“若若是没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辩机嘿嘿一笑,道:“你真是傻那自然就得拿自己的命去换!段兄将那铜鉴交给我时,说它邪气太重,叫我毁了它。嘿嘿,人的贪欲是那么容易毁得了的么”
阿柯猛地一扑,一拳正中辩机胸口,忽感着手处辩机肌肤一缩,这一拳的力道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阿柯收扎不住,合身撞到辩机身上,两人一起倒在草丛中。阿柯拼命一争,劈面一个耳刮子过去,叫道:“死和尚,你害死可可,我跟你拼了!”
辩机双手一送,阿柯顿时腾起老高,夹在老柳树两个枝干之间。他张口要骂,这才感到全身麻痹,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辩机封了穴道,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涨红了脸,眼睁睁看着树下的辩机好整已歇的站起身,整整衣裳,哈哈一笑,道:“什么邪物!只不过一块普普通通的铜佩罢了,却无辜被人的欲念玷污。看那位小妹妹的举动,‘杀人’二字恐怕终日都在心中如火般烧着,即便没有这铜鉴,也会有同样的银鉴、金鉴,或者随便什么薄如绢纸一般的机会,让她动手。你认为是害了她,又怎知道她心里,就如同无数想要得到这铜鉴的人一样,欣喜若狂呢?痴人,痴人,人心中的铜鉴,又岂是我能毁掉的?段兄痴人呐!”
长笑声中,身形晃动,并不见他如何动作,已如鬼魂一般飘飘忽忽飞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章毒发
林芑云坐在厅中,背靠着西域进贡纹金驼毛枕,怀里揣着暖壶,脚上盖着细软绒毯,端着茶杯,两眼呆滞,百无聊赖的看着四五个丫鬟小厮在院中打扫庭路,整理花草树木。身旁的青铜镂空麒麟香炉里,上等檀香的清烟如雾,衬着她锦袍上的藏青纹路如梦一般流动。八扇朱红厅门全部大开,周遭的窗户也被支了起来。下人们沿着窗子,一字排开摆上十几盆名贵花卉,什么杏黄兜兰、卷丹、红枫等,甚至还有两盆极品鹤望兰。冬日里少有的暖暖的阳光照进窗来,一道道光拄中,无数浮尘起起落落,倒也煞是好看。
但林芑云的眼光依旧呆滞。
有一种奇怪的、枯涩的、如牛在呜咽的难听至极的声音,始终高亢激昂的自后院传来,象锉刀一样死命折磨着她的耳朵。因为这声音,整整一个上午,林芑云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烦躁之中,害她心不在焉被暖壶烫了几次手。
铛铛还没有出来。哎,看样子,今日午时之前,李洛都不会停止学习吹萧了。
林芑云现下还真颇有些后悔提议让李洛自己学萧,作为进献皇帝的戏目。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晾将军之才情,纵无宫廷技师之技艺,然忠君之心,上必嘉之”万万没有想到,李洛这家伙武功高强,于这音律方面却简直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那舞剑弄抢时出神入化的十根手指,按到萧上却如僵硬一般,明明该动小指,他偏偏动食指,待得要动食指了,却又痉挛似的五指齐伸;他那张大口一接触萧口,无论怎么百宝使尽,吹出的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之声
真是不知道铛铛的耐心从哪里来的,就李洛这个样子缠着练了这么多日子了,一点也未见长进,她竟也一点也未见厌烦,仍旧那么浅浅的笑着,手把手的指点他笨拙的姿势林大小姐坐在一旁观看,倒好几次怒从心起,拍桌子厉声质问姓李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耍宝?吵了几次,被铛铛好说歹说劝走。到长亭观河,她嫌河风冷;有人陪着观戏,她又嫌闷得慌,转来转去,还是只有回来,在大厅里呆鸟一样坐着。
阿柯这个名字象暗夜里的微风一样,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掠过她的心里,一些酸的甜的苦的思绪就那样跟着翻腾起来,再也挥之不去。林芑云常常呆坐一个晌午,脑子里走马灯般,各种景象层出不穷,却都是一些往常里从未在意过的阿柯又摔了一交偷吃东西时被自己当场抓住每当被阿柯背着,那窄小的肩膀散发出浓浓的少年的气息那个时候,他歪着嘴,嘟嘟啷啷说什么来着
“林姑娘!”
“哐啷!”
“哎哎哟!烫烫!啊!烫啊!”
刚刚进来的秦管家变了脸色,惊恐的看着林芑云一边惨叫一边拼命抖落泼在怀里的茶水,愣了一愣,方慌乱的叫道:“快!来人啊,林姑娘的茶小玉、小红,快来啊!”
待得一阵乱哄哄收拾妥当,林大小姐躺回靠椅时,面色苍白,大冷的天,她那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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