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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一会,李洛突然哑然失笑,转头道:“今日才真正见识了。林姑娘问我这些话,我竟一句也无法自圆其说。”他重走回来,一撩袍子坐下,道:“姑娘即是明白人,在下也不想再打马虎不知姑娘现下做何打算呢?”
林芑云双手一摊,坦然道:“我是没法可想的了。身有残疾,行动不便,又是孤身一人险于这高墙大院之中,难道还能飞出去么?爱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煞费苦心的想要得到我,黎自么?还是黎约?”
李洛心中苦笑,自己这边真是煞费苦心想要让林芑云甘心情愿留下来,却没想到事发不到十二个时辰,便已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如今让她甘心什么的都已是奢望了,好在正如她自己所说,除非是飞,怎都不可能出去了。一切事情,只有慢慢一步步来了。当下咳嗽一声,简单的说了武约的事,顺带也提到黎自便是太子李治。
林芑云听到李治的事,低呼一声,但随即想到正因为他才使自己身陷穷境,阿柯生死未卜,更说不定就有李治在内使坏,顿时对他心生厌恶。李洛见她脸色不善,还以为是对武约不满,道:“其实,哎,武娘娘人在宫中,心悬社稷,却引来千夫所指,也着实不易”
林芑云忍不住怒道:“是么,千夫所指,便可成为阴谋暗算别人的借口么?”
李洛道:“宫闱斗争,朝廷斗争,就是这样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你不出诡计,别人只当你傻瓜,糊涂透顶,自有人下你毒手。要活命,自然而然便得如此警醒。无论如何,正因为阿柯是一个杀手,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若他不是杀手,在下大可以你们兄妹二人都收下,又有何难?林姑娘,此话乃是在下肺腑之言,信不信也由你。说到底,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姑娘明白吧。”
林芑云听他将这些卑鄙苟且之事说得堂而皇之,忽感一阵疲惫,再不想听任何之类的事,也懒得与他争辩下去,摆手道:“罢了,我不想听了。小女子只问你一句,武约是否下决心要阿柯的命?”
李洛道:“咳咳这个阿柯毕竟是杀手,若款待他的事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林芑云低下头,似在沉思,过一会抬头来,先端起茶,灌了老大一口,却又不忙着吞,腮帮高高鼓起,眼中神采流动,得意洋洋,向李洛指指自己的嘴。李洛不解道:“姑娘是嫌茶凉了么?我叫下人换过就是。”
林芑云白他一眼,继续指着自己涨鼓鼓的嘴。李洛更是不解,看了半响,道:“恕在下鲁笨,不知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林芑云皱起眉头,似乎嫌李洛太迟钝,伸手在茶杯里蘸点水,费力地俯下身子,在茶几上写上一个字。
“毒?”李洛眼皮一跳。
“恩。”林芑云鼻子里哼一声,认真的点点头,随即自怀中掏出一粒蜡封住的药丸,伸到床旁的一株兰草花上,捏碎成粉末撒下去,再用茶水打湿。兰草花一接触粉末,立时发出怪异的“嘶嘶”声,枝叶上冒出白烟,一股呛人的气息喷出,花朵迅速萎缩,不到一盅茶时间,那花已完全枯死,白色花瓣如被火烤一般变得焦黑。
“你是说你嘴里有毒?”李洛嘴大大张开,心中暗自叫苦。若林芑云是将毒药拿在手里做势要吞,或是喝毒茶什么的,他只须手指一弹,就可将她降伏,可这般包一大口水在嘴里,轻轻一吞便直接下肚,就算神仙也来不及。他全身似僵直般,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弄出点声响,林芑云“咕隆”一声吞进去,可就追悔莫及了。
“你要怎样?慢慢写,不要急!”他脸色苍白,缓缓站起来,退出几步,双手举起,道:“我不逼你,你、你可要小心,千万别把茶水吞进去了。哎,林姑娘,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在下可以做主的”
林芑云向他竖起么指,表示明白。因嘴里包得太满,嘴角渗出些水来,李洛只看得心惊肉跳,她也不管,又在茶几上写几个字。
“放人?你要我放了谁,阿柯吗?”李洛脸色数变,喃喃道:“若是阿柯,还可商量”
林芑云向他怒目而视,下手如飞,笔法潦草,李洛看半天,才辨认出依稀的茶水痕迹,写的是:“当然是阿柯若是放我不如干脆让我死了算了你是想这么说吗?”他一脸不自在,尴尬地道:“林姑娘知道在下难处就好”
林芑云双手抱在胸前,一幅“早把你看透”的样子,心中气愤难平,直起脖子,翻着白眼做吞咽状吓唬李洛。李洛忙道:“好好,林姑娘,你冷静一点,让在下想想这个,阿柯刺杀马大人,乃是多人所见,倒也啊,好好,你听我说完!不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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