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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民百姓遇到了,除了等死便是逃亡了,再好的皇帝也管不到每乡每村来的。所以,姑且认为有这么样的逃荒发生罢。
说这么一位深受我尊敬与喜爱的皇帝的故事,偏偏要加上这么些悲观的东西,确实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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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阿柯驾着驴车,来到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歇脚。林芑云幽幽醒来,脑袋后面老大一个包,疼得她嘶嘶作声。她却弄不明白究竟是谁敲晕自己的,也不明白怎么逃出重围的。阿柯含含糊糊的说什么有人爬上车来,用刀柄打晕了林芑云,亏得自己机警,用药粉撒过去,弄翻两个人后,其余的人惧怕有毒,才没追上来。林芑云对阿柯有这么聪明将信将疑,一双眼睛上下打量阿柯,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幸好黎约在旁帮腔,这才没再追问了。
黎自身上中的箭原本是从车篷漏进来的,势头大减,故而只伤到皮肉,并未及骨。阿柯替他剜出来,他虽疼得几欲昏倒,倒也硬气没哼一声。林芑云好不容易见到这么血肉模糊的伤口,大感兴趣,将阿柯赶到林中砍柴,自己在黎约的帮助下替他疗伤。林国手下起手来轻重不知,好坏不论,医得有滋有味,可怜黎自不堪其痛,终于放声惨叫起来。
阿柯漫不经心的砍了一会儿柴,停下手来,看着逐渐黑下来的森林发呆。不一会儿,身后脚步声传来,他转过头去,只见黎约移步来到身后。她的长发用一根金色丝带系了,松松的搭在胸前,随着脚步在晚风中一飘一荡的,煞是动人。她走到阿柯身旁,盈盈一拜下去,轻声道:“小女子代我家家弟,谢过壮士救命之恩。若我与家弟脱得此险,必当重谢!”
阿柯也不阻拦,也不回礼,眼望旁边,道:“这这没什么,大家都是逃命,也不用分什么救不救命的。”
黎约站直了身子,仔细打量阿柯,只觉这山野村夫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刚才驾车逃命,没有看到究竟阿柯是怎么退敌的,这等拼死博命的大事,阿柯却只字不提,好象生死与他无关一般。在车上阿柯那份镇静与果敢,黎约自问便远远不及,如果不是对自己十足把握,常人是决计做不到的。然而这小子在林芑云面前却又说不出的笨拙,连说话都是结巴。这兄妹俩衣着破旧,形容憔悴,却一个视钱财如粪土,一个视生命如儿戏,唯一相同之处便是架子比皇帝老子还大。黎约摇摇脑袋,越想越觉头晕。
她站好了一会儿,阿柯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瞧她。黎约道:“今日敌人来势凶猛,不知壮士是如何退之的?”
阿柯眼望着远处渐渐露出山头的残月,过了好久,才长出一口气,道:“我我不会撒谎,也不爱撒谎。”
黎约会心一笑,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她再拜一拜,转身去了。
晚上,黎自包好伤口,衣衫已湿透好几回了。他咬牙谢过林芑云,在车里沉沉睡去。阿柯将林芑云抱到火堆旁,与黎约一道吃起干粮来。
黎约咬了几口,满腹心思,怎么也吃不下,干脆坐在一边沉思起来。阿柯凑近了林芑云,道:“你你脑袋没事吧?”林芑云瞪他一眼,道:“这点伤算什么?等明日几十个人追杀上来,那才有事呢!”她一拉阿柯衣襟,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叫你别拿剑,为什么不听?这些人要的又不是我们,大不了投降叫冤,说是他们胁迫我俩赶车,不就行了么?这下倒好,无缘无故的便被人追杀了,你呀”说着狠狠一拧阿柯手臂,疼得阿柯大叫起来。
黎约远远的说道:“林家小妹,这位小哥,此事本与你们无关,是我们拖累二位了。咱们就此别过,我与家弟向北走,你们只要尽力向南,当可平安走出这森林的。”
阿柯待要说话,林芑云已经一脸的义愤填膺,道:“黎姐姐说的什么话?这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事,既被我们看见了,说不得,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的。况且黎大哥现下身上有伤,你一个人带着他怎么脱得了身?黎姐姐是嫌我们兄妹俩手不能敌脚不能跑,反到给你们添负担吧?”
黎约道:“那有这种事!你们兄妹俩能于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这份胆色小女子自愧不如,这份救命恩情怕只有来生再报了。只是追杀我们的人实是厉害,我们四人加起来,也不过是送羊入虎口罢了。这事根本与你们毫不相关,何必再多害人命呢?小女子请两位即刻离去,走得越远越好。这点银两,拿出来只怕羞辱两位,但小女子只有这些了,还请包涵。”说着一拜下去,站起来时手中已捧了厚厚一叠金叶子,少说也有二十几两,按当时市价,可换六七百两银子了。
阿柯见她出手大方,这么大票金子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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