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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轰轰轰”“咕噜咕噜”
牛车近了。没停,它驶过了灰衣少年。
“哎,你干嘛不回答呀?你是哑巴?”
“”
“恩你这人,聋子还是哑巴?”
“”
灰衣少年一动不动。
“喂”
“行了,云儿!别叫了”老头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干嘛?爷爷,他”
“你不懂的,他不能回答”
“那为什么?好好的”
“你没看见他在”
叮叮铛铛一阵牛玲声响,将老头子的话盖了过去。
“嘻”
那人轻轻一笑,缩入车蓬之中。
“哎呀,太奇怪了,怎么好好的”
车轮辘辘,沙土飞扬,晚风将一干人的声音都吞没了。
那灰衣少年站着不动,手垂下,手指用力的曲着。
过了半响,终于,连那清扬的玲声也消融在黑暗之中了。
月亮慢慢的移动着,夜色也越来越迷茫。又不知过了多久,最高的一枝树枝划进了月亮浑圆的金色之中。
圆月的纯洁被打破了。
“啊!”
灰衣少年全身剧震,从遥远的梦魇中惊醒过来。他扑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旁边插着的铁剑。
“哈哈咳咳”
他象一匹精疲力竭的野狼一样,拼命地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突然间,他又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只有雾和模糊的山与树的黑影。
他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在这样的山里,连风都是静静的。
他迟疑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听见了玲声?”
他重新抬头向月亮望去,陷入迷茫之中。
第二章 夺命
石阶撑着旗杆,旗杆系着风旗。大风旗孤零零的凝视着落日余辉中的小鱼村。风旗镇。
镇小,人老,港废,屋破。风旗镇好象李老驼背磨剩下的豆腐渣,狗都不来尝一口。海风带着咸汤侵蚀着这从前兴盛一时的小镇子,就跟李老驼背的小李豆腐磨一样,越磨越细,迟早有一天,滚出的白花花的豆浆成了残瓦黄沙。用李老驼背自己的话来说:“磨豆腐都磨了一甲子”。一个人磨豆腐都磨了一甲子,到底还有几年活路呢?
不过,这倒并非是李老驼背目前最关心的问题。牵人心的只是豆腐的销路,现在世道艰难,年轻小伙子们却又不肯干这活,嫌累,嫌烦。害得李老驼背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得不亲自到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家大户人家走动走动。
推开门,劈面一阵冷冷的海风,李老驼背的眉头一皱,已窥见院中停着的那辆破烂的牛车。
枯瘦的老黄牛的脖子上,一串黄铜牛铃在风中叮叮铛挡的响起来,一下子四下都是清扬的铃声。
李老驼背一怔。只一怔,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老二?”他哑着嗓子叫道,手腕翻处,三枚毒针已在掌心处。
“老大。”一个比风还冷的声音说道。
直到那人从牛车后转出来,走到他面前丈余的地方停下时,李老驼背才停止了颤抖。他强笑一声,道:“老大,嘿嘿嘿,我还以为”
来者是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看上去比李老驼背还老十岁。两条白白的眉毛垂在脸上,一双老眼花得必须半眯着才能看得清楚。虽然已经是半身入土的年纪了,宽宽的肩膀仍有力的向后挺起,使人不禁神往当年的威武之姿。他并不答话,鼻子里哼一声,双手背在背后,如老僧入定般立在李老驼背面前。
李老驼背只觉喉头一阵收缩。他一面对着白发老者干笑,一面偷偷将毒针往衣袖里送。忽而一阵风吹过,李老驼背仿佛闻到一点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不由自主一耸鼻子。这香气
骤然间李老驼背狂叫一声,往后便翻,使的正是他当年奈以成名的绝技之一“钵阳十八纵”。
这一翻便已是三丈开外。然而没等他的第二纵翻起来,“砰”的一声,已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跟着口中一口鲜血激射而出,叫道:“颠茄散颠茄散!”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道:“原来你还记得颠茄散。我以为你磨了十几年豆腐,连脑袋都磨掉了呢。”
李老驼背“哼”的一声,伸手入怀,急速掏出三粒黑黑的药丸来,一口吞下。只觉身体里血气翻江倒海,吃下去的药却怎么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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