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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她教妹妹弹钢琴。他们一起挣钱养家,一起给房子还贷。他们的房子不大,但那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每天在一起生活的地方。他们会这样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他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微笑,像在纵容一个恋爱中满嘴傻话的小姑娘。
她执意买下床单、被套、枕套、一对靠垫、木质相框、花瓶和几样碗碟餐具,带回酒店房间。即便只有几天时间,她也要给他们布置一个家。被套是他们都喜欢的色彩,墨绿的底色,边角处有暗红的刺绣;他们用数码相机拍下合影,洗印出来,镶嵌在相框里,挂到墙上;又买了白色与粉色的百合花,插在灌满清水的玻璃花瓶中,放在圆形茶几上;又去附近超市购买水果、沙拉酱、培根、速食面,晚上自己动手做夜宵。两人窝在沙发中,边吃食物边看电视。夜间常有老电影播出,两人时而感动得眼眶湿润,时而在沉闷的故事中相拥入睡。如此简单温暖的家庭生活,是她心中一直的渴望,如今暂时实现,虽明知没有未来,但也是一份慰藉。他愿意让她快乐,陪她进行这飘在云端的游戏。
这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六天,和他在一起,相拥相伴,寸步不离。遗忘了世界,也被世界遗忘。
长时间地做爱。他们如此喜爱对方,以彼此的身体为美。他体力充沛,极愿意取悦她。她初次发现自己的内在潜能,心中感叹他的完美,或温柔或粗野,都让她心神荡漾,为之沉醉。
事后他将她揽在怀中,亲吻抚摸她光洁的身体。她迷恋他的手触摸在身体上的感觉。他有修长而性感的手指,指甲盖是椭圆形的。她记得他的手指握住钢笔的样子,记得那些漂亮的词句如何从笔尖流淌出来。她也记得高考后的暑假,在咖啡馆,他用这些手指轻轻撕开糖包的样子。她什么都没遗忘。
她告诉他,多年来她一直幻想与他步入婚姻殿堂,为他呈上完美无瑕的自己。那是她一厢情愿且不合时宜的梦。骨子里她是个极为传统和保守的人,行为上亦对自己有诸多严苛要求,无视时代狂潮带来的享乐主义诱惑。当然,如今一切都成浮云。她不想再追问其中的对错。她只能接受现实。
他仔细听她诉说,虔诚而深情。他说,保守也好,放纵也好,没有对错。这些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人的价值也并非由这些来决定。每个人都应该听从内心的声音,要跟随内心的意愿。
她沉思片刻,说道:“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恐怕我还是会那样选择。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尝试,给你帮助,为你牺牲,这是我自认的生命价值。我的成长充满压抑,内心极度渴望燃烧,反叛对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我这样的人经不住你这般火源一样人的诱惑。若这一生没有遇到你,我应该永远是个乖女孩。但没有办法,我已经被你点燃,直至化为灰烬,我都在为你燃烧。”
他微微动容,握住她的手,说:“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她自嘲地一笑,问:“什么样的事?与人上床?还是给人吃安眠药?”
“都别做了,好吗?”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默默点头。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夜夜相拥而眠,似有说不完的话,常常交谈直至天明。
她沉醉于这样的倾心交谈,也是在这些天里,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很大程度上缘于一种深层的渴望:她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自幼深藏的叛逆,在一个渴慕的对象上实现,他映照出她的真实自我。
她剖析了自己的心,便也有了更多的不安。现在的他,显然是雄心勃勃,整装待发。他有他的志向与去向,他不能带着她。她离征服他还差得远。在这看似美好难忘的一周里,他真诚投入,将身心交付于她,可所讲所谈都不过往事,没有涉及以后。关于未来,他只字不提。
她知道,他只想好好陪她度过这一周,让她安安心心地出国念书。而接下来,他有些大事情要做。他要远行,要闯荡,要冒险。他有的是能量,他的能量是不该被浪费在风花雪月上的。她隐隐地感觉到,野心在他体内积蓄已久,他的世界宽广得让她难以想象。
那个不愿面对的日子还是一天天近了。
他订了比她晚的飞机。他说他送她走,这样她会好过一点。
这是他们七年来第一次真正的分别。从高中到大学,无论是否是恋人关系,他们至少还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学校。而接下来,他们将在不同的国家。
离别的清晨,她在他怀中醒来。她悄悄起身,走到窗边。落地玻璃窗外,天空灰蓝,有隐约的雾气。房间里很静,只有空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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