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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保持缄默。
“我告诉你,”他对伊弗里姆说。“我不是在给你们这些家伙干活。记得吗?别命令我做什么!”
他的爆发使伊弗里姆笑了起来。“噢,在我还没有向你扔东西之前,”他说。“从这里滚出去。滚……哦,等一等。你提醒我了,我想让你把这个签了。”
阿弗纳拿起那张长长的打印得密密麻麻的纸。“这是什么?”他问道。
“读一下。”伊弗里姆说。“你会认字,是不是?”
阿弗纳看着那张纸,一时还不想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伊弗里姆桌上拿起一支笔,签了。也许又是一份牙科保健计划之类的东西。
在特拉维夫,阿弗纳在去机场之前去看了一下他的父母,首先是他的母亲,然后是父亲。两次感觉都非常不好。
跟往常一样,他的母亲敷衍了一两句关心的话——感谢上帝,你还好好的——之后,话题立即转向了以色列和这个世界的背信弃义,竟然允许战争发生。阿弗纳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命运跟以色列的命运比起来,母亲对后者的担忧要多得多。自己在战争中遭受的痛苦和这个国家遭受的苦难比起来,后者对她的影响也深得多。她忧虑的是以色列这个以色列那个——她也总是不断地表达这个愿望,即再过一两年等阿弗纳的小弟弟贝尔到参军的年龄时,国家就和平了。
阿弗纳想,也许这个想法不当,母亲总是操心贝尔是否平安,似乎不在乎他也许会在战场上牺牲。无论是阿弗纳的什么事情,她似乎都不感兴趣。他也不能把自己在欧洲干的事情告诉她——她心里一定在猜测,他在“为政府做什么事情”——但她却问都没问,他有些痛心。甚至连泛泛的询问都没有,没有问过葛拉,也没问过肖莎娜,只关心贝尔和以色列。在阿弗纳看来,自从母亲把他送到集体农场以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去看父亲的时候,感觉也很糟糕,只是原因不同而已。
父亲变得更老了,更加多病了,更加脆弱了。而同时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是那么相似——不是外表上的相似,而是他们思想和情感上的相似——阿弗纳看着他的父亲,就像看着一面镜子。从这面镜子中,他能看见自己二三十年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这是不可思议的。父亲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一再重复:“等着吧,再过几年,你也许也会坐在这里,等他们给你打电话。他们要把你榨干。很久之前他们就把红宝石锁起来了,而你还在等着。但你只有到那个时候才会明白。你别信我的话,你自己看吧。”问题是,阿弗纳开始相信他父亲的话了。
他迫不及待地到了机场,连斯蒂夫和罗伯特追上他的机会都没给,就飞回了欧洲。
11月份过去了,12月份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这段时间的活动却不少。实际上,正如卡尔所说,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事倍功半的。几乎每天他们都会得到关于一两个目标的新的传闻。尤其是萨拉米,总是在报告说他首先会在巴黎出现,然后会在西班牙和斯堪的纳维亚出现。
关于二号目标阿布·达乌德的传闻也很多。他是惟一一个从那年1月到9月完全消失的目标。阿布·达乌德因绑架侯赛因国王的内阁成员未遂,在约旦监狱里关了七个月。他是2月13日在约旦被捕的,被捕之后在电视上首次公开承认“法塔赫”和“黑色九月”之间的关系(没有“穆萨德”的特别消息)。两天后,他跟“黑色九月”的共犯们一起被判处死刑。但是,侯赛因国王给他们减了刑。1973年9月,在赎罪日入侵西奈和戈兰高地之前不到三个星期,阿布·达乌德(跟几年来国王的军队抓获的差不多一千名敢死队员一起)从约旦监禁中释放出来。自那时开始,如果线人的消息可靠的话,他在欧洲国家的每个首都都出现过。
没有得到萨拉米的准确线索,突击队员们开始不安了。阿弗纳能感觉到这一点。他们仍然好好的,行动仍然迅速高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自他们执行这项任务以来,已经一年有余,也付出了应付的代价。阿弗纳跟自己的部队一起战斗是个安慰,这也正是阿弗纳一直希望的。但是现在,胸口上的紧张感又回来了。
比以前更加紧张。
至于其他人,不管他们承认与否,阿弗纳都不怀疑他们的压力。汉斯花在古董家具生意上的时间越来越多。斯蒂夫有一次说得相当尖刻,这也许是他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留在法兰克福的主要原因。他甚至开始获利了。罗伯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精心制作一个玩具。几个星期以来,他只要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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