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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廷旨令湖广总督官文查办,官文隐袒樊燮,密查骆抚弹章,出宗棠手,竟召宗棠对簿武昌,拟他重辟。骆抚疏争不得,亟函致在京编修郭嵩涛,令他向军机大臣肃顺处说情。
嵩涛与宗棠同乡,自然暗中关说,并挽南书房行走潘祖荫,疏救宗棠;接连又是曾、胡二公,上疏荐宗棠才可大用。内外设法,始得将宗棠保全,脱罪回籍。险哉宗棠!至达开窜入湖南,击败总兵刘培元、彭定泰等,陷桂阳及兴宁、宜章等县,骆抚夙重宗棠,再请出山,委以军事。宗棠亟檄刘长佑、江忠义、田兴恕等还援,一月内成军四万人,泽隘设守。官、胡二督抚,复飞咨都兴阿将军,调拨吉林、黑龙江马队回鄂,驰赴湘南,并派知府肃翰庆,率水师炮船三十二只,克期会长沙。
时石达开沿途裹胁,挟众二三十万,意欲踞险自雄,与洪天王另张一帜。大约仍是帝王思想。初攻武冈祁阳,城坚不能拔,转攻宝庆,连营百余里。刘长佑、田兴恕各援军,先后踵至,与石达开血战数次,杀伤相当。胡抚以宝庆重地,不可无良将为统帅,乃遣李续宜统五千人往,所有援军,悉归节制。达开颇惮续宜威名,闻他前来,亟挑选精悍,裹三日粮,誓破宝庆。续宜兼程而至,与刘长佑会商军务,为避实击虚计,从北路进攻,遂渡资水而西,击达开背后。达开正誓死攻城,不防续宜从后掩入,或横截,或包抄,或旁敲,或侧击,弄得达开茫无头绪,只得且战且走。清军已经得势,如旋风一般的追将过去。达开又回战几仗,总是当不住兵锋。战一回,伤亡几千长毛。战两回,又伤亡几千长毛。看看已毙了二万多人,料难住足,不得已呼啸一声,向西南逃窜去了。达开亦如强弩之末。
湖南解严,续宜还鄂,曾国藩闻桑梓无恙,方才安心。忽朝旨促他入川,令他堵截达开,国藩不敢违慢,急率兵泝江而上。及到湖北,探闻无达开入蜀消息。看官!你道达开到哪里去?他已经窜入广西,都是这位官制军,闻风虚报,奏调曾军,弄得这位曾侍郎奔波不息,官制军恰暗里笑着呢。官文人品,如是如是。
国藩行抵黄州,与林翼会叙,握手道故,非常亲昵。国藩道:“官制军的脾气,煞是可怪。不知吾兄如何对付?”林翼道:“为了一位官制军,左季高几丧了性命。此次石逆入湘,若非季高尚在,兄弟倒措手不及了。”国藩道:“季高得生,闻仗肃军机暗中挽回,肃公颇还知人。”林翼道:“这也是季高不该死。肃军机哪里靠得住?不然,本年顺天乡试,正考官柏中堂,如何被他葬死呢?”国藩叹息道:“明珠和���值萌绱死骱Γ�搭局乇伲�厝毦渴且桓龃笱�浚���丝瞥∥璞祝�怪律硎琢椒郑�煜率略�行矣胁恍伊ǎ 绷忠淼溃骸翱瞥≈械谋锥耍�虐刂刑貌⑽丛ぶ��穹⒑蟛榭痹�恚�凳浅p墨不符,误中了一个唱戏的平龄。究竟平龄是否唱戏?是否冒名?是否柏中堂家人,暗中掉卷?兄弟不在朝中,无从确查。论起理来,不过一个失察的处分,偏这肃尚书顺,定议按律处斩,与同考官程炳釆同死市曹,若是一位满大员,断不至此。”柏葰处斩,是咸丰九年间事,曾胡二公口中叙明,以省笔墨,是简略得当处。国藩道:“议亲议贵,古今一辙,恰也莫怪。但吾兄与官制军同处,颇称莫逆,此中必有良法,倒要请教。”林翼道:“说来可笑。那日官制军的姨太太,做三十岁生辰,分柬请客,司道等都不愿往贺,我为时局计,不得不例外通融,赴贺督辕。司道们见我前往,也不好不去,乐得官制军喜笑颜开,要与我约为兄弟。次日,他的姨太太亲来谢步,拜我母亲为义女,从此以后,遇着军国大事,总算承他协力同心。涤公!你想可笑不可笑么?”毕竟胡公有才。国藩道:“这是枉尺直寻的办法,我也要照样一学,到武昌去走一遭。”林翼道:“涤公!你去做什么?”国藩道:“我现在决计图皖,恐怕官制军同我作对,几句奏语,又要我忙着。”林翼闻言,不禁失笑。国藩道:“安徽长毛,厉害得很,我若往剿,兄须助我。”林翼道:“这个不劳嘱咐,同为朝廷办事,可以相助,无不尽力。”国藩告别,径趋武昌,与官文谈论皖事,格外谦恭。官文亦格外敬礼。自是国藩不虑牵掣,由湖北还趋宿松去了。平勃交欢,即是此意。小子曾有诗道:满人当道汉人轻,汉满由来是不平;毕竟通儒才识广,好从权变立功名。
国藩去后,林翼亦移驻英山,协图安徽,将来总有一番战仗,小子下回表明。
本回叙事,看似丛杂,实则上半回是叙战将之不力,以致大沽失守,迫允要求,下半回是叙战将之尽忠,因之两江屡败,仍未退缩。至其关键处,则仍注重将相。桂良、花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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