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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扣正手托香腮,呆坐出神,见良尔吉进来,便起身相迎。良尔吉久蓄邪念,管什么叔嫂嫌疑,竟似饿鹰一般,将阿扣搂住求欢。阿扣假作推开,急得良尔吉下跪道:“我的娘!今日须救我一救!”阿扣道:“我不是观世音菩萨,如何救你?”良尔吉道:“阿嫂正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阿扣瞅了良尔吉一眼,便道:“好一个急色儿,起来罢!”良尔吉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竟将阿扣抱入帐中,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小子若再描绘情状,要变作诲淫导奸,只说一句良尔吉盗嫂便了。到了步武陈平地步。
泽旺游猎回来,那时叔嫂二人,早已云收雨散,内外分居。但天下事若要不知,除非莫为,闺房中暧昧事情,免不得要传到泽旺耳中,泽旺不得不少加管束。阿扣及良尔吉,不能常续旧欢,心中未免懊恼,会闻莎罗奔侵略打箭炉土司,颇得胜仗,良尔吉乘间与阿扣商量,拟请莎罗奔调泽旺从军,省得阻拦好事。阿扣大喜,佯托归宁,密禀她老子莎罗奔,献了调遣泽旺的计策。莎罗奔遂着人征调泽旺,泽旺向来懦弱,不愿与别部土司启衅,当即辞却。来人回报莎罗奔,莎罗奔大怒,饬部众去拿泽旺。阿扣忙出帐请道:“要拿泽旺,何须兴动部众,只叫着数人,随女儿前去,包管泽旺拿到。”回去续欢,也是要紧。莎罗奔遂依他女儿的计策,挑选头目二人,率健婢数十名,送女回小金川。泽旺接着,只得款待来使,犒饮已毕,来使辞归,由泽旺送出帐外;忽来使变了脸,命手下健卒擒住泽旺,泽旺大叫我有何罪。来使道:“你奉调不至,所以特来请你。”泽旺部下,攘臂而起,方想夺回泽旺,当由良尔吉拦阻道:“我兄系大金川女婿,此去当不至受辱,若一动兵戈,大家伤了和气,反不得了。”小金川部众,闻了此语,遂束手不动,由大金川来使,劫了泽旺而去。
良尔吉回入帐中,忙至内寝,但见阿扣含笑道:“我的计策好不好?”良尔吉道:“今日当竭力报效。”阿扣啐了一声,便整顿酒肴,对酌起来。饮酣兴至,两人又宽衣解带,做那鸳鸯勾当。从此名为叔嫂,暗实夫妇。
清廷闻莎罗奔内侵,遂命张广泗移督四川,相机勦治。广泗入川后,率兵至小金川驻扎,忽报良尔吉求见,当由广泗召入。良尔吉跪在地下,假作大哭道:“莎罗奔不道,将长兄泽旺擒去,现在生死未卜,恳大帅急速发兵,攻破大金川,夺回长兄,恩同再造。”张广泗不知是诈,便叫他起来,劝慰一番,令作前军响导,往讨莎罗奔。
这大金川本是天险,西滨河,东阻大山,莎罗奔居勒乌围,令他兄子郎卡,居噶尔厓,勒乌围、噶尔厓两处,非常险峻,四川巡抚纪山,曾遣副将马良柱等,率兵进,未得深入。
张广泗奏调兵三万,分作两路,一由川西入攻河东,一由川南入攻河西;河东又分四路,两路攻勒乌围,两路攻噶尔厓,以半年为期,决意荡平。怎奈河东战碉林立,易守难攻。什么叫作战碉?土人用石筑垒,高约三四丈,仿佛塔形,里面用人守住。四面开窗,可放矢石,每夺一碉,须费若干时日,还要伤死数百人。这碉虽毁,那碉复立,攻不胜攻,转眼间已是半年,毫无寸效。张广泗急得没法,牛皮大箐不足畏,遇着战碉,反致没法,军事之难可知。命良尔吉另寻间道。良尔吉道:“此处无间道可入,只有从昔岭进攻,方可直入噶尔厓,但昔岭上面,恐已有人固守,进攻亦是难事。”张广泗道:“从前贵州的苗巢,何等艰险,本制军还一鼓荡平,何怕这区区昔岭呢?倘若畏险不攻,何时得平大金川?”遂命部将宋宗璋、张应虎,及张兴、孟臣等,分路捣入,仍用良尔吉作为前导,谁知这良尔吉早已密报莎罗奔,令他赶紧防御,等到清兵四至,番众鼓噪而下,把清兵杀得四分五裂。张兴、孟臣战死,宋宗璋、张应虎逃回。广泗还道良尔吉预言难攻,格外信用。良尔吉两面讨好,莎罗奔竟将爱女充赏,令与良尔吉为夫妇。良尔吉快活异常,只瞒住张广泗一人,日间到了清营,虚与周旋,夜间回入本寨,偕阿扣通宵行乐。乐固乐矣,如天道难容何?广泗毫不觉察,惟仍用以碉逼碉的老法子,自乾隆十二年夏月攻起,到十三年春间,只攻下一二十个战碉,此外无功可报。
会闻故将军岳钟琪到来,广泗出营迎接,因他老成望重,虽起自废籍,倒也不敢轻视。
钟琪入广泗营,两下会议,广泗愿与钟琪分军进攻。钟琪攻勒乌围,广泗攻噶尔厓,方在议决,忽报大学士讷亲,奉命经略,前来视师。张、岳两人,又至十里外远迎,但见讷亲昂然而至,威严得了不得,见了两帅,并不下马。两帅上前打拱,他只把头略点一点。该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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