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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封针罢线,再无所传。”
这样一份礼,老夫人自然是收下了。非但收下,更将自己腕上玉镯当场取来赠给蕙殊,对薛四公子的心意亦是赞不绝口。
寿宴上,大太太受老夫人叮嘱,特地向傅总理引荐了晋铭与徐氏夫妇。傅总理事母至孝,见薛晋铭仪表言止非凡,又得母亲垂青,便改口以贤侄相称。
这令徐季麟夫妇十分欣喜,蕙殊在一旁却是心烦意乱,脸上微弱笑意越来越绷不住。好容易挨完食不知味的寿宴,却还有连场的戏要看。
傅家有专门的戏楼,园子里早已搭得金碧辉煌,堂前足足排开数十桌。
四少的坐席被请到傅总理坐席左近,与一班显贵名流同在一处。各个贵宾的坐席间,以雕花屏风相隔,声可闻,影可见,左右都是大人物,令蕙殊越发不自在了。
耳听得金鼓鸣锣,丝胡回转,台前彩旌翻卷,喝彩声里粉墨连场,福寿境中琼浆飞觞。
这戏,总算是开唱了。
第五记 金玉盟·将相和(1)
台上铿铿锵锵唱得热闹非凡,演的是龙凤呈祥,福寿成双;台下明来暗去,看的却是趋炎附势,盛衰炎凉。
薛家本是没落门庭,一别数年归来的薛四公子却成了傅总理的座上宾。
出入此间,哪有不懂看风头的人。
台上戏还没唱完一出,这席间里已经来来去去好几拨人,或是来叙旧,或是来攀亲……最妙的是傅家三姨太,听说老夫人赏了镯子给祁小姐,知四少又同老夫人娘家有亲,便殷殷地让人送来一碟冰糖梅子给蕙殊。
胡梦蝶看蕙殊只会说谢谢,便代她对那丫鬟说,七小姐多饮了两杯,稍后酒劲缓过来,便亲自前去谢谢三太太。
蕙殊心中叫苦,待丫鬟一走便朝四少垮下脸来,“别再让我同这些太太们缠了,个个都是人精,我应付不来的。”
四少看向胡梦蝶,微微笑道:“既是你揽的,这人情还得你去还。”
胡梦蝶睨他一眼,在他耳边悄声道:“这位三太太是总理的心尖肉,枕边风最厉害,偏生老夫人不喜欢她,嫌她是个戏子出身,这才上你这儿走门子,平常这三太太可傲气得紧。”
四少笑了,眼梢略扬,“人家傲气,就不许我家傲气?”
胡梦蝶杏眼一睁,“噫,你还摆上谱了?”
四少和徐季麟同声笑起来,徐季麟指着四少,“晋铭一向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蕙殊耳中盘旋着他那一声“我家”,兴许是他无心戏言,在她听来却是满心震动。然而耳边听见胡梦蝶咦的一声,“那不是傅夫人吗,她匆匆忙忙上哪儿去?”
蕙殊闻言抬眸,见傅家大太太果真离开老夫人所在的女宾席位,领着仆从匆匆往前厅而去。
老夫人和宾客都在,当家主母私自离席,这似乎不大得体。只过了片刻,却见傅总理也起身离开,往老夫人那儿去了。座中眼尖心活的不只胡梦蝶一人,很快宾客间嘈嘈切切,都觉出奇怪。老夫人的坐席四下有屏风垂帘隔着,谁也瞧不见里边怎么了。
有好事者暗自嘀咕,莫不是老夫人贵体违和……此时戏台上刚唱完一出《凤还巢》,今儿点的都是老夫人喜欢的曲目。下一出《贵妃醉酒》更是美不胜收,可惜座中已无人有心听戏。
除了薛四公子。
薛晋铭手中端一碗茶,指尖扣了茶盖,随着戏台上抑扬唱腔,一下下拨着茶面浮叶。茶雾氤氲袅袅,蒸得他眼神迷蒙,如醉如离。
那台上正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
那戏文,仿佛勾去他三魂六魄,除却粉墨台上水袖漫卷、佳人醉颜,似世间别无牵念。
冬日天色阴沉沉的,刚过午后便暮云低垂,压得天空似要塌下来。戏楼里外早早已挂起喜气的福寿灯笼,暖色光亮照得一切都软绵绵,似带上朦胧暧昧情致。
台上贵妃掩袖衔杯,嗔一声李三郎,抛广袖,回流波。
台下众人侧目,敛声屏息。
非为杨妃*,却是那廊前门外,仆婢挑起了垂帘,傅夫人伴着一位着紫锦高领长袄,围银狐裘披肩的丽人款款而来。
蕙殊想要看清她容貌,只觉那艳光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不待看得仔细,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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