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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竹子捆在一起; 放进河里,就是竹排了,可以当船用。
竹子还有个优点,就是中空,砍伐同样高度的竹子要比砍树木容易得多。
倒下的竹子带着竹叶上的积雪簌簌下落,摔在雪地上。
何田和易弦一边闲聊,一边砍倒了四五棵高大的竹子,就在原地锯成一米一米的长段,用绳索栓好,让大米拖着向营地走。
林子间的路并不太顺,走了一段路后,很多时候还得何田和易弦抬着装上竹子的藤筐,在林中移动。
终于返回了营地,已经接近正午了。
何田擦擦汗,取出水壶喝水。
易弦看她双颊红得像涂了胭脂,额头、鼻尖、人中全是汗珠,擦过之后很快又出了一层,知道她是很累了,于是对何田说,“我在这儿把竹子劈了,你去做饭吧。”
何田想想,“也好。我先做上饭再来帮你。”
何田选了一节碗口粗竹子锯断,从竹节边缘大约一指的地方锯开,另一边也如法炮制,就得到两个天然的竹碗,比平常吃饭的陶碗略深一点。
剩下的竹子,她沿着比竹节高两指的地方锯断,这就成了竹碗的盖子。
她抓一把雪放进两个竹筒里,再抓一把干草,擦洗竹筒。
竹子里有一层干膜,还有锯断竹节时的锯末,这下全都被擦净了。然后,她从周围的松枝上取下一些雪,放进竹筒里,再用喝水的铁杯量了一杯米,将三分之一倒进一个竹筒,剩下的倒进另一个,轻轻晃动竹筒,最后,她切了些腊肉,也放进竹筒,再用筷子把竹筒中的米、肉、雪搅匀。
何田在铁锅里化开一些雪水,等水温和手温差不多了,再把竹筒竖直放进锅里,盖上盖,加上柴火,大火蒸煮。
她做完这些,易弦已经在营地边上劈了不少竹板。
他们最后放弃了在底索上铺木板。冬季砍下的木头没有晒干,到了夏季,原本一米长的木板可能只剩下九厘米长。着急铺上木板,只会使桥索变形。
于木头相比,竹子的质地更加密实,缩水率也低,而且,劈竹子,比劈木板要容易得多,通常只要一刀,就能顺着竹子的纤维走向,将它劈从头到尾。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势如破竹呢。
实验了之后,何田决定先用竹板铺好桥底,再逐渐用木板替换。
易弦脚下放了七八块已经劈好竹板,每块都是一米长,手掌那么宽。
何田有一个手摇钻头,她坐在一截还没劈开的竹子上,抓起一块竹板放在膝盖上,在竹板两端分别钻两个洞,然后将两条细藤绳穿进洞里,在洞口打一个结,拉紧。
这样,铺桥的时候,只要把竹板两侧的两根藤绳固定在底索上,一块桥板就铺好了。
又工作了一会儿,何田叫易弦,“我们先吃饭吧。”
易弦擦擦汗,问何田,“我们吃什么?”
“竹筒饭。”
“啊?我们还有米么?”
“还有一点。”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何田早就熟悉了易弦的口味。
对易弦而言,比起面食,米饭更好吃。面点,要做得很精致,或者好玩有趣的,才会食指大动,米饭呢,普普通通就很好吃,菜肴最好是甜咸味的,比如用栗子炖的腊肉和熏鸭。
黄豆粉是最可怕的食物。为什么有人会吃它是个未解之谜。
到了营地,还没走近,易弦就闻到米饭的清香。
何田掀开锅盖,白气蒸汽顿时扑上来,浸润她的脸庞。
竹筒里的米饭已经蒸熟了,翠绿竹筒里米脂晶莹,配着粉红色的腊肉片,看起来就令人直咽口水。
竹筒饭有股特别的清香,隔着布垫抱在怀里,热乎乎香喷喷,用竹筷搅一搅,香气扑鼻。
两人吃了饭,何田捡了几簇松针放在锅里,和雪一起煮了一会儿,一人倒上一杯。
松针茶其实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松树的清香。这茶和竹筒所做的米饭倒是出奇相配。
他们喝着茶,稍微休息一会儿,又聊起吃食。
易弦看着手中茶杯,澄黄色的茶汤上白气氤氲,“有一年冬天,我也见过有人做竹筒饭,不过,人家弄得花俏得多,叫岁寒三友饭。”
“岁寒三友?”
“就是松、竹、梅。这三种植物在严冬仍然保持生机,被认为是有气节的。”易弦简略解释什么是“岁寒三友”,重点仍然放在食物上,“主菜当然是竹筒饭,也用了腊肉,好像是鹿脯肉,肉切成红梅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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