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页)
划出了一道大弧圈。弧圈表示着鱼雷快艇向大陈海区出击的航行路线。随后,他抬起双眼遥望着头门山背后的高岛——*的另一艘鱼雷快艇,就停泊在那里啊!一个半月前,国军的“太平”号就是被这支快艇部队在渔洋海面击沉的……
在地图的白纸上,在俞大维的心目中,这高岛同白岩山的两支鱼雷快艇,就像两个锐利的铁钳,或者说,螃蟹的两只大螯吧,大螯隐藏在大陈港湾的北面和南面,互相呼应着。凝望着这两个遥相呼应的铁钳,俞大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反剪起双臂,在观察所外的空地上踱起方步来。同行的副参谋长余伯泉和美军顾问,瞟着心事重重的俞大维,噤声屏息。只有刘廉一,踮起脚尖,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俞大维回过头来,看见只有刘廉一跟在身后,便停下身来,低声问了刘廉一一句:“下一次,再遇上个恶劣天气,你的这些军舰再停避在大陈湾里,*在出入口上布下水雷,再用这两支鱼雷快艇从高岛和白岩山一齐出动,把港湾封闭起来,他的轰炸机编队再次出来,那时候,你对这些军舰做何处置?!”
刘廉一环顾四周,并无别人,便凑到俞大维跟前,吐出一句肺腑之言:“钧座,你真是问到我的心病上了!”
“老弟,此话怎讲?”俞大维意味深长地对刘廉一抛出了一个含蓄的微笑。
“……这是个非常严重的局面……卑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个局面就要出现……而我只能束手无策呀……”刘廉一的大脸上挂满了一个苦字。
“讲吧,讲吧!把你心里想的,统统告诉我。”俞大维显出一副长官的慈祥宽厚来:“你我相识多年,情同手足啊!”
“谢谢钧座,”刘廉一涨红着脸,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讲了:“去年11月4日,*笕桥的轰炸机头一回偷袭大陈港湾,未能得逞,随后,这高岛的鱼雷快艇,在渔洋海面将我“太平”号击成重伤,从这个时刻开始,我发现*是在有计划地夺取我在大陈的制空权和制海权,我大陈海湾的军舰,成了*必定要获取的一大目标,而我在大陈上空的制空权早已失去。台湾来的战机最多也超不过五分钟的停留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让大陈海湾的军舰,实行昼出夜归的规避战术,以求保全军力,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飞机,鱼雷快艇,竟敢在如此恶劣天气出来对我实行偷袭……卑职深自愧疚……”
斗智斗勇(3)
“这些都已成为过去,不提也罢,”俞大维把谈话扭转过来:“为今之计,你看应怎样应对这个局面?”
“钧座,请恕卑职直言。为今之计,只有让大陈湾主力军舰,暂时移动一下停泊地点。”疑虑重重的刘廉一,把话说得尽量婉转,尽量轻松,尽量活跳一些。
“这个意见,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依老弟所见,转进到什么处所方为妥当?”
刘廉一心知肚明,这地点的事,俞大维其实心里早有了谱,不过,俞大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自己心里的话,绝不容易吐出来,他是想借刘廉一的嘴来讲。刘廉一也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便半真半假地试探地说道:“钧座高见。不知南麂岛以东海域如何?”
“那几个小岛安全可靠吗?”
“那几处在本防区的最南面,是本防区第6大队长期驻扎的地方,那里靠近温州,而*在温州地区的兵力一向薄弱。北面又有我披山可供掩护,同高岛白岩山鱼雷基地相隔也远些,附近小岛甚多,可以供海军舰艇分散配置。一旦大陈有事,前来接应也称方便……”
“除此以外,还有别处可供选择的吗?”俞大维的白手套在南麂岛南面和东面海域画了半个大弧圈。
刘廉一眯着双眼,望着俞大维,犹犹豫豫地试探着说:“南麂以东是深海区,没有可供停泊和补给的地方。往南,虽然有几处可供选择的去处,只是嫌它离大陈过远,一旦有事,接应起来很不方便。”
俞大维沉吟了半晌,双眼满含笑意地问道:“依老弟高见,就只有这个南麂岛海域了,是吧?”
刘廉一明白这话真正的含义,便眨眨眼,极尽谦恭地回答道:“全凭钧座一言定夺。”他把这拍板的大权推回俞大维的怀里。俞大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像这等一旦失事便得追究失职的大事,他当然不肯揽在自己肩上,便说:“此事关系全局,回台湾后,我把老弟所见,面呈总统定夺。”
“那就全仗钧座在总统面前多多美言了。”两个人都把皮球踢到了蒋介石身上。
“暂时要严格保密。”俞大维郑重地在刘廉一肩上拍了一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